後,即要為他們辦一件甚麼大事,而且即要面對一個武功不知如何神化不測的對方人物。
但他現下豈能有半點遲疑?
要知方洪並非膽怯即要面對強敵,而是尚未分得邪正。
“要是他們傳我神劍,要我為他們作惡呢?”
方洪不過在跪倒之頃,眼珠微微轉動一下,但竟瞞不過那老人。怪啊,他心中所想,竟像老人能先知一般,道:“入我門來,替天行道,唯俠唯義,必信必忠,汝休疑惑!”
方洪大喜,俯伏受教,不由自主跪行而前,道:“謝祖師恩典!”
方洪一言未了,忽覺頭頂一熱,而且這股熱氣直透泥丸宮,剎那間渾身火熱,似烈火焚身一般!尚來不及轉念,頓時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覺有人在自己身上攜拿,隨著那人手掌移動,那一部份便舒暢之極。
陡聽那秦九凝的聲音,說道:“奶奶,這不是第三遍了麼,怎麼他還未醒轉啊!”
老婦的聲音跟著說道:“你沒瞧他眼皮在動了麼?這就快了。”
忽地,華蓋穴上突被擊了一掌,方洪隨掌一躍而起,那知一睜眼,眼前卻陡然一黑!原來是強光耀眼。老婦已喝道:“快使一路拳,舒筋活血!”
方洪已知有異,且慢睜眼,即刻丟開解數,使了一路普通拳法,那知每一掄拳踢腿,全身骨骼,皆連珠暴響。他所使的不過是普通紮根基的拳法,原無奇特之處,那知拳出如風,勢若翻江倒海。
方洪這一喜,非同小可,便知是那老人以多年修為的功力,為自己伐毛洗髓,他曾聽爺爺鏡湖老人說過,武功到了神化的境界,可在六個時辰中,易筋鍛骨。這一來,他的內家功力,豈不是倍增了麼?
一路拳法尚未使完,他已能睜開眼來了,只見自己是在烈日之下,丈餘外站定那老婦和秦九凝。
方洪體內那充盈的滿張勁力,漸漸舒散開了,沉身骨骼也漸不再暴響了,這才收住拳式。
只聽那老婦說道:“此子根骨果厚,較那老不死的,更勝一籌,九凝,我把他交給你了,限你在三日之內,將劍招秘奧之處,指點與他,最緊要的,是那一招‘江海凝光’,克敵致勝,可是全在這一招上。”
秦九凝應道:“是,奶奶,三日後,我可是也要去麼?”
那老婦道:“哼,丫頭,你已心動啦!”說罷,已回身去了。方洪算是已列門牆,但現下不知對老婦如何稱呼,拜謁了老人,並承他伐毛洗髓,顯然剛才是這老婦為自己推拿,現在她卻又命秦姑娘傳劍!
秦九凝已在說道:“來啊,別擔誤了時刻。”她聲音始終是冷的,但此刻方洪聽來,卻不冷了。忙跟隨在她身後,只見她在前飄飄而行,緩緩移步,卻實是快極。但方洪跟在她身後,竟已不似昨晚般吃力。心知是自己功力已增之故。
到了溪邊,溪邊有數十株垂柳,圍繞一片草地,秦九凝停下步來,說道:“我要指點了劍招的秘奧處,你可就要很快勝過我了,以後……以後……”
方洪猜知她要說甚麼?忙道:“秦姊姊,你入門在先,是我師姊,長姊已若師,況今又傳我劍術,方洪今後敢不唯命是從。”
忽見她白如冷玉般的面上,陡然泛出一片紅霞,說:“我不是這意思,來啊。拔出劍來。”
邊說,她已折下一根柳枝,去了椏葉。昨晚她見到方洪的寶劍,那欣喜之狀,像是久已渴望有一把寶劍一般,此刻見她仍然折枝代劍,不由大奇。“奔雷劍無敵天下,難道此間竟無一劍?”
心念一動,忙趨前道:“秦姊姊,此劍雖非上古奇珍,但也非凡鐵。”
秦九凝忽然面上綻開了一個微笑,一擺手,說:“昨晚我見到你的寶劍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一時好奇,其實劍之上乘,造極登峰以後,無劍倒勝似有劍,像我這般以枝代劍,已落下乘了。”
秦九凝此言一出,方洪怔得目瞪口呆,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同時窘得放下手來,自己一番好意,不料倒貽笑對方。
秦九凝已又說道:“此時說來,你也許不甚了了,只要三日之後,你盡傳了奔雷劍的秘奧,你就知道了,你仍用你的劍罷!”
接著,秦九凝即在那溪邊草地之上,開始傳她劍法。大出方洪意料之外,秦九凝竟是先從那一招“江海凝光”使起。
並道:“你可知昨晚我們過招之時,我們同是習奔雷劍,你可處處受制於我呢?要知奔雷劍雖是十招滿盈,其實只有九式,九九歸一,一雖起數,原卻無所不竅,無所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