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了。
好在現在是冬天,披個斗篷出去也沒什麼。她轉頭,吹了吹斗篷邊上的毛領,看著鏡子中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這才勉強點點頭,“走吧。”
剛走出兩步,她伸手往腰間摸了摸,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身走回床邊。
“你找什麼?”不解,他跟著走了回來。
掀開被子,看到那一抹刺眼的鮮紅,喬凝心完全愣住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
轉過頭,她看著有些尷尬的楚雲絕,大眼一瞪,“相公,你該不會……”
“呵呵,沒什麼。”趕緊打斷她的話,楚雲絕訕笑兩聲,轉過身去,“走吧。”該死,竟然忘記了這事。
“站住。”喬凝心冷喝一聲,“新婚之夜,那塊帶著血跡的汗巾子怎麼解釋?”其實答案早在她心中,不過她還是想聽他自己回答。
低頭,他無奈的輕嘆,壓低聲音說到,“那個,那個是我用來騙他們的。”
“這麼說,昨晚我們才算正式固房?”皺眉,她想起昨晚的事情,真是奇怪。莫非自己過於緊張,連疼痛都忘記了。
點頭,他輕聲說到,“沒錯。”
“為什麼?”冷冷的開口,她那原本滿是笑意的小臉一下子繃起來,目光冷淡。
那麼久都不告訴她,難道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嗎?
頗為無辜,楚雲絕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因為我不想你以後會恨我。”
當初,她一心一意想嫁給雲裳,雖說他們已經偷樑換柱,而且雲裳與那柳如煙也行了夫妻之禮,一切都已成定局,可他依舊不想拿這個做藉口去傷害她。
如果,她不願意嫁給他,如果,她對雲裳依舊不能釋懷,那麼他便給她自由。那晚,他甚至連休書怎樣寫都想好了,只等喬凝心醒來,她若是不願意,他肯定不會勉強她。若不是後來看到她奇怪的反應,他也不會趁著起床的時候將那塊帶有血跡的汗巾子塞到被子下邊。
至於自己,他卻一直都沒有考慮過。
足足站了半晌,喬凝心伸出手,將楚雲絕的頭給扳了過來,四目相對,下一瞬,她突然咧嘴輕笑,“我永遠都不會恨你。”
挑眉,他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喬凝心,直直的看向她眼底。在那裡,他看到了她想說的一切,也明白了她的心聲。抿唇一笑,他點點頭,伸出手來摟住她的細腰,愉悅的說到,“走吧,我的可愛娘子。”
喬凝心咯咯一笑,伸出手很不雅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腮邊用力的親了一下,“我沒你可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最可愛的男人。”
可愛到,她永遠都不想放手。
兩人並排著走出落霞軒,臉上均是掛著幸福笑容,喬凝心更是破天荒的對身邊經過的人微笑著打招呼,那些丫鬟僕人們,慌忙的行禮後,全都嚇得躲到一邊去。
這還是昨晚那個兇巴巴的,打了公主的女人嗎?
眾人紛紛仰頭,看看今日太陽是否由西邊升,東邊落。
一眾侍衛和幾個丫鬟自前院走來,看著他二人,無不恭敬地打著招呼,為首的一個丫鬟微微彎腰,低聲說到,“兩位來得正巧,殿下正找兩位去偏廳用膳呢!”
用膳?這不正合她的意麼!
偏頭,衝著那丫鬟輕輕一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說罷,她挽著楚雲絕的手大大方方的朝著偏廳走去。
偌大的廳中站著一排伺候用膳的丫鬟,桌上也擺好了飯菜,除了他們兩的位置空著,其餘三個位置都坐著人,看背影看,他們卻不是段洛蘇和楚雲裳。
微微皺眉,喬凝心看著桌邊的幾人,有些詫異。今日這飯桌上怎麼多了兩個陌生的人!
走近一看,其中一個正是弦月,再看看坐在他對面那個黃衣女子,那是一張陌生的臉,精緻的小臉上帶著三分興奮,兩分失落,說不出到底是何滋味。
與她相同,楚雲絕也有些疑惑,看了看冷著臉的弦月,不等段如風打招呼,他便拉著喬凝心坐了下來。
段如風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幾眼,視線掃過喬凝心的髮髻,最後落在了她身上披的斗篷上邊,眼尖的他終是看到那隱藏在斗篷下邊的星星點點,眸光一冷,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昨晚的事情,現在還在腦海裡徘徊,他卻沒有勇氣去細想,只想將它趕緊揮去。
喬凝心看了看有些彆扭的他,再看看那個陌生的女子,輕聲問到,“殿下也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