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凝心見他微笑不語,隨即說到,“想來讓爹出征這個意見,一定是跟爹有些過節的人提出來的吧!”那人勢力還不容小覷,不然怎敢跟右相叫板。
楚飛點點頭,“確實如此,南嶽天那個老匹夫一直以為我會擁護四皇子,把我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在朝堂上已經多次與我對立,這次竟還設下這樣的局,不想皇上還偏偏聽信了他的話,派我隨同南楚皇子出征。”
喬凝心聽罷,冷冷一笑,“果然如此,官場之事大都是這樣,和則萬事好商量,若是不合且旗鼓相當,那就不好對付了。可是爹有沒有想過,他既然控那麼大個坑給您跳,難道就沒在坑中埋雷嗎?難道就單單是想消遣爹,讓爹勞累一番,或是等爹出征後每日三蛀香,祈求爹早日戰死沙場?”
她的話太過直接。可楚飛卻不起不惱,緩緩點頭說到。“想到又怎樣。食君之祿自然要為君辦事,皇上想要那三座城池,作為臣子,哪怕是赴湯蹈火也要為他效勞,至於那老匹夫,為父自會小心,儘量不要著了他的道。凝心剛才的提議很好,為父明日上朝就向皇上提出,至少要求帶上兩個副將。”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使想要收拾他的不是皇上,他也得先為自己鋪好退路。
老夫人聽完他們的話,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看來是她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兒子雖然貴為丞相,可也未必就能高枕無憂,都說伴君如伴虎,若是這隻老虎隨時調頭反咬一口,那他真是無法脫身。遠的不說,就拿二十年前的事來看,那時若不是有林管家急中生智,恐怕楚家上下早都被斬於刀下了,哪還有今日的榮華富貴!皇上能重新任用他,並且將他從一個鎮守邊關的將軍升為右相,保不準哪天又會聽信了讒言,將他一家上下打入地獄。
喬凝心的一番話,不但讓楚飛對她另眼相看,連老夫人也忍不住讚賞起來。都說關心則亂,自己都活了一把年紀了,竟然還不如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娃想的周全,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她看著楚飛,輕聲說到,“小人不好防,尤其是這樣的小人,他能見縫插針,你到時忙於應付戰亂,哪有時間去拔針,就怕你一個不小心,就著了他的道了。”
“沒錯。”喬凝心接過她的話繼續說到。“爹可是看清楚了段如風這個人?”若說私底下,他不過是莫名其妙帶她去看過月亮的奇怪男子罷了,可面對這等事情,他又會怎樣打算呢?段如風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一點,那樣出色的男人,怎會如此粗心大意?明知有人窺視著他的太子之位,還在景龍呆那麼久,給人可趁之機,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楚飛看了看她,微微一頓後說到,“年輕有為,心思縝密,沉著冷靜,能征善戰,既有帝王的霸氣,又善工於心計,比起他爹段峭有過之而無不及。”說罷,他在心中暗暗補充一句,與當今太子有得一拼。
“呵呵!”喬凝心輕笑,沒想到那個男人在景龍丞相的心目中竟然如此優秀。她仰頭看著楚飛,輕聲問到,“那爹認為他為何將自己置於這般田地,竟然要靠藉助景龍兵力來剿滅叛軍,並且還願意割地酬謝?”
對於這個楚飛倒是沒什麼疑問,段如風此舉最多不過是想借刀殺人罷了,他再厲害也沒多少兵叔,想以一人之力對付那五個兄弟絕非易事,借兵之舉也不過是權益之計罷了。他看著喬凝心,緩緩說到,“只要他有信心帶十萬大軍打敗叛軍,為父自當竭盡所能。”
見他如此固執。喬凝心不禁翻個白眼。“罷了。既然爹主意已定。那凝心也不必再多說。”她假意看了看天,輕聲說到,“天色已不早了,爹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早朝還要商量副將的事情。”
楚飛微微一愣,隨即說到,“好吧,你們都回去吧,這件事為父自有分寸。”
“嗯!”喬凝心點頭。向兩人告退後拉起楚雲絕走出了大廳。楚雲絕稍稍掙扎,可喬凝心卻死拉著他,迅速消失在大廳門外。
楚雲裳看著離開的兩人,眼中滿是怒意,“爹,此事……”
“好了,都別說了,此事我自有定奪,你們都下去吧。”楚飛說罷,轉頭看向一臉愁容的老夫人,“母親大人,您也早點休息吧,我還要去想想出兵的事情。”
老夫人看著他輕嘆一聲,“凝心說的也不無道理。你萬事皆要小心才是。”
喬凝心若是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感動得痛苦流涕,她進楚家一個多月了,這老太太可是第一次贊成她的話。
楚飛恭敬地點點頭,“孩兒知道了。”他抬眼看向芸香,輕聲說到,“扶老夫人回去休息吧。”
“是。”芸香點點頭,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