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看著窗外緩緩移動的影子,喬凝心小聲嘀咕到。
楚雲絕不自在的笑笑,輕聲說到,“還要去收錢嗎?”
“去,幹嘛不去,難道大爺還能做虧本的生意不成,就算是暫時賒賬也不行。”也不知道楚雲裳抽的什麼風,還是不要管他好了。
兩人麻溜的走進後院,按個收錢,其中不乏有人動起歪腦筋,企圖多花一點銀子走走後門,喬凝心也不推辭,全都收下,至於怎麼做,就看到時候的心情了。
這一夜,府中的人們都各自揣著不同的心思。戌時過後,院中的燈紛紛熄滅,唯有書房中的人徹夜未眠……
……
自前日的那場雪過後,皇城連續兩日都是晴朗的日子。待到辰時一過,四輛堅固的囚車同諸多侍衛與監斬官一同行至軒轅臺,路上滿是圍觀的百姓,囚車行至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
綿延的隊伍緩緩移動,而那囚車上的四人卻一直未曾有過多的反應,全都垂著頭,一動不動。與別人犯人不同,他們四人看起來還不算落魄,那寫著大大的囚字的衣服乾乾淨淨,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僅有頭髮還有些凌亂。
圍觀的百姓們紛紛指指點點,有的人說他們是罪有應得,有的卻在暗暗感慨這些可憐的人,怪就怪他們生在帝王家,一旦功成名就他們就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帝王,可若是失敗了,必定就是這樣的下場。雖說很多人也覺得這皇上狠了點,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殺,並且一殺就是四個,可礙於天威,沒人敢將這樣的話說出口。
擁擠的人群中站著一對衣著光鮮的男女,喬凝心伸長了脖子,看向那緩緩離開的大隊人馬,眉頭微蹙,“為何他沒說這件事?”昨日段如風像是特別的忙,一整天都見不著人影,對於這些叛臣斬首的事情,他更是隻字未提。要不是她一大早出來找裁縫,估計還會錯過了這樣令人咂舌的場面。
楚雲絕看著走遠的囚車,搖頭說到,“或許,是不想我們知道吧!”這樣看來,昨日雲裳應該是來告訴他們這件事的,只不過最後沒說而已。
“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沒有所謂的親情,有的只是算計,殺戮。”這些,她在前世也見多了,只不過此時再見,自然免不了一番感慨。
楚雲絕點點頭,“何止是帝王家,許多人都是這般無奈。”說罷,他又自嘲的笑笑,“還好我們不需要去理會這些東西,不然我們也會跟他們一樣煩惱。”
“是啊!”喬凝心微微眯起眼,腦海中閃過一些念頭,或許,她是該早做打算了。“我們去看看吧!”
“還是算了吧!”楚雲絕一把拉住她,眼中滿是擔憂。那樣血腥的場面,他不希望喬凝心看到。
“我不怕的。”喬凝心當然明白他的用意,隨即輕笑著拉起他的手,“走吧!”
軒轅臺地處城東,這裡是專門用來處置有罪的皇親國戚的,細數一下,這個地方也有數十年沒有見過血腥了吧,今日,這清冷的地方再次熱鬧起來,可是這樣的熱鬧,是很多人都不想見到的。
臺上跪著四個剛從囚車裡走出來的重犯,他們直直的跪在那裡,依舊低著頭,凌亂的頭髮被大風吹散,眼神呆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殺與不殺對他們來說似乎都不重要了吧!
四人身旁各站著一位高大的憐子手,他們手拿大刀,筆直的站在那裡,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在這個社會,他們算是最合法的殺人者了吧!不管受死的人有錢沒錢,位高位低,是好是壞,在他們手裡,只需一刀就可以解決。
監斬臺上坐著刑部侍郎崔徵,旁邊則是早早就趕到的段如風。
喬凝心抬頭看著神色黯然的段如風,不由得輕嘆一聲,要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慘死刀下,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感受?
由於所有囚犯都是皇族中人,所以不用等到午時三刻,開斬的時辰就定在了巳時一刻。崔徵抬頭看了看天,示意段如風時辰快到了。段如風微微點頭,“驗明正身吧!”
他今日來這裡,就是為了來驗人的,作為皇室之人,這是他必須做的。
崔徵頷首作答,一聲令下,鼓聲立即響起。段如風自監斬臺上走下,提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上軒轅臺,往日那丰神俊朗的男子,此刻卻一臉沉重,臺下眾人的視線隨著他的身體緩緩移動,不少人也揪起心來,他們不是可憐那些叛亂的皇子們,而是在可憐這個救民於水火的二皇子。
段如風緩緩行至犯人身前,蹲下身子一一看過,最後輕輕點頭,垂著頭走下了軒轅臺。
崔徵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