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實有其人,不過不是在仁宗朝,而是在本朝。本代天師,九歲即執掌龍虎山正一派,到今年方才三十歲。天師性好清高,倦於迎送,自向龍虎山頂,結一茅庵,修真養性,不住本宮。”公孫勝再問主持真人道:“既然天師在山頂庵中,何不著人請將下來相見,我想拜訪天師。”主持真人稟道:“天師雖在山頂,其實道行非常,能駕霧興雲,蹤跡不定,貧道等如常亦難得見。”盧俊義聽了公孫勝的敘述,便問道:“他們這一帶的天師叫什麼名字?”公孫勝想了想道:“張繼先。”
盧俊義努力回憶起自己前世通讀過的道教史,記起了這個張繼先,他號“翛然子”,是道教正一派第三十代天師,趙賜號“虛靖先生”,後封為“虛靖玄通弘悟真君”,這人九歲時繼承教位,為人沉默寡言,趙當政期間,他四次被召至東京,建內廷,賜號“虛靖先生”,視秩中散大夫,並賜崑玉所刻“陽平治都功印”。張繼雖得趙恩寵,卻志在沖淡,喜在山中曠逸自怡,清靜修道,屢乞還山,作庵於上清宮後,為心坐忘之所,趙親書“靜通庵”賜之,有亭名“翛然”,並建靈寶、雲錦、真懿三觀,改祖師祠為演法觀。據稱他曾預知國難,託弟子王道堅轉告趙當“修德弭災”。道教記載中這個死於三十三歲的年輕天師確實很有神通,可能是早慧地過分了,所以就早早地被上天給收走了。
與此同時,盧俊義想起了公孫勝師父羅真人在真實歷史上的原型。在宋人黃休復《茅亭客話》中雲:“綿州羅江有羅璝洞,昔羅真人,名璝,修道上升之所在,禱之,靈無不應。後太平興國五年,洞上時聞因樂之聲,時見車轍之跡。地方官吏奏聞於上,詔齎香設”。可見羅真人,名璝,原是四川羅江縣一個修道之人。施耐庵在水滸裡說
徽宗時人,居薊州九宮山二仙山,顯然又是張冠李戴
盧俊義自己身處在水滸時空。這是千真萬確地事情。如何解釋這些歷史地謬誤呢?盧俊義便問公孫勝道:“尊師今年高壽?二仙山之前。尊師在何方修道?”公孫勝不明白盧俊義為何這般問。但主公問詢不敢不答。便道:“師父應已過百歲。具體歲數不知。師父一直不說自己地來歷。但有一次他無意中說他很想念巴山蜀水。”
到此時。盧俊義便做了一個大膽地推論。世間修道地人成千上萬。雖然大部分都以失敗告終。但也有鳳毛麟角地人物從修道中初窺天道。像張繼先和羅璝。其中張繼先很可能是真宗或仁宗時期人物。已經修煉地返老還童。到此時亦有一百二三十歲。可能是個性使然。才虛託為後輩;而羅璝更早。是太宗時期人物。到現在至少有一百六十多歲了。即便沒有什麼道術純粹高壽地也有一百二三十歲。他道術有成活個一百六十多歲也沒有什麼意外。
公孫勝接著又講述了他在龍虎山地遭遇。這更驗證了盧俊義地猜測。
當時公孫勝做了一番問詢察看後。便拿出盧俊義地敕令。命龍虎山正一派脫離趙宋朝廷庇護歸附於盧齊政府治下宗教事務總署管轄。在正一派道士們看來。他們正一派總管江南道教已經近千年了。王朝更替跟他們毫無關係。反正不論那個朝廷都要拉攏他們。歸你管轄也沒有什麼。但公孫勝已經被盧俊義“宗教必須為政治服務”地理念給說服了。看到正一派這些道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模樣就來氣。便拿出盧俊義地神諭。責罵他們“依附權貴、數典忘祖、定會依附異族”。痛罵之下惹得本準備依附盧齊政權地龍虎宗翻臉出手。不過不出意外。除了那個神龍見不見尾地天師外。其他龍虎山地道士都慘敗在公孫勝等人手中。
在上清宮一片狼藉之時。張繼先終於出現了。一個十歲左右地頑童。齒白唇紅、綠鬢朱顏。一副小道童打扮。毫無俗態。但功力非凡。公孫勝跟他比拼道術。十個回合慘敗。
正當公孫勝準備黯然回返時。一位長髯廣頰、碧眼方瞳地老道士踏著一片青雲來到上清宮。大笑道:“五十年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那張繼先見到老道士吃了一驚:“羅璝。我去綿州找你尋你不著。不知你去何方修道去了?”羅真人大笑道:“現在天下只剩下你我兩人初窺天道。其他修道之人盡皆敗亡。
你通曉神卜,應該知曉我這個徒兒所言非虛,你這正一派日後必數典忘祖依附蠻族權貴,被後世正義之士千夫所指。”張繼先垂頭喪氣道:“我推算到了,但是這天意難違啊!五十年不見了,看老頭你有何長進!”羅璝哈哈大笑道:“當年你是娃娃,以後你永遠是娃娃,該知道尊老!”說著兩人動起手來,因為他們道術的威力足以摧毀整個上清宮乃至龍虎山,便躍入天際無人窺知的地域動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