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馨妹,我給你講個笑話。有個年輕老師,第一天上課,很緊張,準備了很多材料。可一上課,有學生問,老師,你姓什麼?年輕老師心裡急了,想,壞了,壞了,這我可沒有準備。就吞吞吐吐說,我姓朱,你們就叫我牛老師好了。”
這笑話其實很一般,但對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很有效。馨馨沒有說話,也沒有出聲笑,但她抿嘴輕笑的樣子,美麗大眼彎成鉤月,她是發自內心在笑,這讓我徹底放了心。
進了教室,我又感覺到了昨天的氣氛,但今天我已正常,對大家古怪的眼神很好奇,另外我也沒有看到魔王,我想起昨天也沒有看到他。我悄悄問苦女,魔王為什麼沒來上課,她古怪地回答我,“問你自己啊。”我真覺得莫名其妙。
課間,我去問色王,我覺得也就是他看我的眼色還正常。可他也是用詫異的眼神看我,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裝什麼糊塗?我當然是真不知道。”
“那看來你們家沒對你說,聽說,你們家勒令魔王滾出這個班,離你遠遠的——他竟然就這麼乖乖滾出去了。你小子家裡到底當著什麼官?能讓局長級的官員如此害怕?”
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我願意交色王這個朋友,就不瞞他,說,“沒有啊,我爺爺不過掛個政協副主席的虛銜,沒有什麼實權啊。”
色王一臉不信的神情,我想了想,說,“也許馨妹家下的命令,她爸爸可是管著文教的副市長。”
色王搖頭道,“不是,指令直接來自你家,我的訊息還是很靈通的。再說,副市長也決不會對手下這麼直截了當下令,你們家一定還有更大背景,連你都不知道的背景。嘿嘿,萬家族長大人。”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說,“就算是我趕走了魔王,那也算是為班裡做了件好事啊,大家為什麼好像很不滿意我一樣?”
“你自以為做了件好事?”
“不是嗎,魔王在班裡橫行霸道,說一不二,他走了,好多人可以不再受他欺負,難道不是好事?”我心裡隱隱覺得不安,一開始沒有去好好思考,現在想來,同學對我不滿,也許真是有道理。
色王有點輕蔑地說,“你可真天真!大家感謝你?恨你!魔王雖然欺負人,可也很講義氣。同學在學校裡和別人發生衝突,只要說,我是魔王同班的,別人就會退避三舍,魔王自己欺負同學,可絕不允許別人欺負自己班的同學。為這,同學心中還是很依賴魔王。現在倒好,魔王走了,魔王的勢力還在,那些小鬼欺負人可能更厲害,到了外面,也沒人撐腰了,你說,同學該不該恨你?”
我很佩服色王的分析,我剛才也想到了這點,可心裡還是很失望,說,“這是典型的奴性啊。”
“是奴性,那又怎樣?我們不就生長在奴性十足的國家?”
我對色王倒刮目相看起來,沒想到這個小子,除了色,還有不少見解,顯然比同年齡人,成熟不少,也許這就是色的好處。同時心裡也微微有點悲涼,儘管時代變遷,中國人的奴性卻深入骨髓,現在的中學生儘管生活優越,可血管裡流淌著的依然是幾千年不變的奴才血液。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色王看我不出聲,安慰我道,“誰也不敢再欺負你,他們只是非常嫉妒你,一個讓魔王害怕的人,長相又這麼俊美,實際上還是個白痴——運氣真好啊,不能不讓人嫉妒!”
我苦笑著搖頭說,“我當然不是害怕,我連魔王都不怕,還怕他們?只是我不願意和同學的關係搞成這樣。”
“嘿嘿,反正你也呆不長,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為什麼,誰說我呆不長?”我奇怪地問。
“你對學校的承諾已經傳遍全班,我想是鴻|乳故意漏出,叫你沒臉食言。”
我笑了,說,“全班同學都認定我會考最後一名?”
“當然,你以為你不會?除非你讓校長讓你先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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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下心來,看來這次劫數難逃,考的好也沒用,別人不會相信我了。我不嘆一口氣。
“放心放心,”色王安慰我道,“至少我很喜歡你,俊美的小白臉。”他竟然用手輕拍我的臉頰。我生氣斥道,“你小子規矩點,別動手動腳的!”
魔王嬉皮笑臉說,“放心,我可不是同志,對你沒有興趣。不過,魔王不追你表妹了,我可要開追了。你不反對吧?”
“只要你手段正當,我就不干涉。”我當然不反對,心裡還暗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