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自己。
其實,在心痛的一剎那間,我已經知道原因,因為這種心痛我很熟悉,是前世常有的感覺。只是自從來到萬府,我似乎覺得我自己再也不會有這種類似的感覺了,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就在今天,就在我非常快樂的和萌姐相好的今天,這種心痛竟然又從心底冒出來,而且似乎很強烈,比前世的感覺還要強烈。
我一直是個好色的人,但我對女性的要求很高,生活中很少能遇到真正讓我欣賞的女性,偶爾遇到,或者在網上看到,那種相貌極美,氣質絕佳的女性,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心痛,因為我明白,那種真正的美女離我有多麼遙遠,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和我真正欣賞的美女哪怕聊上幾句,更不要說親近親近,所以一看到這種美女,我內心的感覺必然是心痛。
可自從來到萬府,當我第一次透過白痴的眼睛看周圍,我發現四周竟然全是那些曾令我心痛的美女,而且這些美女顯然都以我為中心,我心中的陶醉自不必說,我以為從此以後,我再不會因為看到美女而感覺心痛。可是,剛才,那一剎那,那種熟悉的心痛感覺,竟然又出現,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強烈!
為什麼呢?我問自己。
為了馨馨,也為了艾妹。我知道答案。
艾妹,畢竟是我的表妹,有著太近的血緣關係,這讓我們心理上有一道天然的防線,雖然我那麼喜歡她,甚至暗暗希望有一天能和她產生一點什麼,但假如不能,我也會認為理所當然,不會難過。但馨馨不一樣,我現在才知道,當馨馨來到萬府,當我以白痴的身份見到馨馨,看到她的楚楚動人,想到她曾經遭過的罪,一種強烈的憐愛,已經悄悄生根,並且,她或多或少,也成了艾妹的替代者,讓我在艾妹這兒感到的遺憾,能夠得到某種補償。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在內心深處,總是潛伏著一種失戀情結,當年萬瑤離我而去給我造成的心靈創傷,實際深入我靈魂的每一個角落,這種創傷得不到彌補,我的生活永遠也不會和諧,我也永遠不會真正幸福,而我確實渴望當年曾經偶一窺見過的幸福,坦率說,和這種幸福相比,性的樂趣,不管和怎樣的美人云雨,真正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我內心深處,或許已經感覺到,能夠彌補萬瑤當年造成的傷害的,也許只有馨馨,只有馨馨,會讓我產生不參雜任何雜質的愛,猶如當年我愛萬瑤那樣;也只有馨馨,會像當年萬瑤那樣對我有完全純真的情感。可是,當我心滿意足的從萌姐那兒回來,還在回味著萌姐給我帶來的強烈快感,可面對馨馨時,我突然意識到,馨馨離我遠去了,即使我依然會愛馨馨,這種愛已經不會和當年的愛相同;馨馨也已經不會接受我,我夢想著的愛和幸福,已經永遠離我而去。
這才是我內心突然感到劇烈痛苦的真正原因!
突然,房門開啟,我還沒來得及生氣地責問,就見琳姑走進來。
我起床,琳姑關切而又帶點玩笑地問我,“生艾妹氣了?還是被艾妹傷了心了?”
我不好意思地說,“哪有,只是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怎麼不舒服?”這回是純粹的關懷了。
“沒什麼,琳姑,你放心吧,只是有點頭暈。”
“怎麼會的呢?”琳姑依然不放心,讓我坐在沙發上,關切地注視著我,“會不會是因為在萌姐家吃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我想琳姑依然懷疑我和萌姐做過了,但我猜想,作為萬家的女人,其實對萬家的男人在女人問題上一定很看得開,她的擔憂其實和萌姐的擔憂一樣,怕我從此以後不可收拾,做事做過了頭,傷及身體罷。那麼,我是否乾脆告訴她呢?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琳姑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了,一定是萌萌這丫頭開快車,你不習慣,所以才暈的。萌萌開得很快嗎?明天我要狠狠去罵她!她竟然敢拿你的生命冒險!”
我暗暗笑了,也許帶點苦笑,要是琳姑繼續往那兒問,我已經準備交待,可她自己轉彎了,只好以後再說,關鍵是,我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心痛中出來,也就沒有興致去討論這事。對琳姑的擔心,我則安慰地說,“琳姑,不要怪萌姐,她是去的時候開的快車,我早就過去了,再說當時我也沒有害怕。”
“真的?我可知道萌萌開起快車來瘋狂得很,聽說鼎蕤有一次被嚇得嘔吐。”
我開玩笑地說,“我是誰啊?鼎蕤怎麼比得上。”頓了一頓,又安慰琳姑說,“琳姑,其實你不必過於為我擔心,作為萬家的男人,大概是生死由天不由人的。”
琳姑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