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會意,掀開了簾子,“前面怎麼回事?”
“回大小姐,前面幾輛馬車堵住了衚衕,過不去了暫時。”趕車的車把式回道。
“繞回頭不行嗎?”春雪問。
“繞回頭,恐怕要耽擱不少時間。”車把式很為難。
“發生了什麼事?”謝意馨在馬車內沉聲問了一句。
早有小廝在馬車一停的當下鑽前面去了,打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就立即趕回來稟告。
“回大小姐話,前面是殷家的馬車。”
“殷家?”謝意馨神色一凜。
“是,據說——”
原來,巳時二刻左右,一蒙面人打馬從大星衚衕疾馳而過。本來是極小的一件事,不料在經過一老者的時候,老者卻突然倒地不起了,而且渾身抽搐。而蒙面上卻未發現般置之不顧。恰巧殷家的馬車經過發現,便將人攔了下來。
“小姐,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疏通。我們需要調頭嗎?”
“不必。”謝意馨搖了搖頭,“春雪,你派個人上前問一下殷家那邊是否需要幫忙。”他們坐的馬車有謝家的標誌,普通百姓不太懂,但明眼人懂。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問也不問地離開,太說不過去。
她此刻代表的不僅僅是她本人,還代表了謝家。
那廂,蒙面人被攔下,卻只是扯了腰間的錢袋扔下就想走,結果仍被阻攔。
旁觀的人都用指責的眼神看向蒙面人。
蒙面人眉頭皺起,臉色不豫,“這些銀子足夠他看病了,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且慢!”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卻是殷慈墨親自下了馬車,只見她臉上掛著一張雪白的面紗,半透明的面紗讓她精緻的臉蛋若隱若現,“這位老人正病危,小姐於情於理都該等他診治過後再走。”
“我沒撞到他。”言下之意便是她還願意給銀錢,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殷慈墨微微一笑,“我信,撞傷不是這樣的,這位老者明顯是患了癲癇。不過他卻是因為受到驚嚇才會突然發作的,你方才打馬過來——”
蒙面人挑眉冷冷地看向她。
殷慈墨不懼她的冷眼,繼續笑著說道,“你也不想此事擴大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吧?而且大夫也快到了,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
蒙面人打量了她一番,不知看到什麼,一怔,“你是殷家人?”
“正是。”殷慈墨含笑應道。
“想不到殷崇亦那老傢伙還能生出你這麼個女兒。”說完那人牽著馬倚在一旁的牆邊,閉目養神。
此舉算是預設了殷慈墨的做法。
沒多久殷家的一位小廝拽著一位氣喘吁吁的大夫回來了,將人帶到老頭那開始診治。
與此同時,一位丫環上前低聲說了兩句,殷慈墨聽完訝異地看向謝意馨所在之處。
殷家請來的大夫醫術不錯,沒一會那老頭便沒事了。
蒙面人一看沒她什麼事了,便跨上馬,走了,臨走前還看了殷慈墨一眼,“我記住你了。”
殷慈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含笑,眼神幽深。
“小姐,你為何要幫那人?”殷慈墨的貼身丫環小聲地問。按她說,那人想走就走唄,有了對比,正好可以彰顯自家小姐的氣度以及美好的品德。
殷慈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答。
那丫環被她看了一眼,心一涼,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心中暗罵自己一句,然後低下頭恭順地跟著主子。
老頭醒後,親自過來道謝,老人的臉色慘白,虎目卻暗含精光。道了謝,問明瞭身份,也不多說別的,慢悠悠地走了。
謝意馨掀開一邊的簾子,看著打馬而去的蒙面女子若有所思。
京城十大閥門家族之一的溫家,上一代的家主是女的那家,能力出眾或功名在身的溫家子女,所著衣物都會繡上獨特的蘭花做為標記。
剛才那人的袖口繡了一朵雅緻的蘭花,墨藍的枝葉繡在天青色的衣裳上並不顯眼,若非她眼尖,都注意不到呢。墨蘭,在溫家的地位尊崇無比。
溫家的女子,出息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她們德婦容功皆拿得出手,特別在管理內宅方面,很是出色。而且那些世家閥門或者一些能力出眾的家族,俱很樂意求娶溫家女子作當家主母。娶了溫家女子的家族,後宅都很和睦。
至此,溫家女子堪稱世人典範,世人皆以娶溫家女子為榮。
溫家是中正派,他們只忠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