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影子,當下她便奮力遊了過去。
謝覓瀚身上綁著一塊石頭,謝意馨心中一怒,手扯了扯繩子,發現綁得不是很緊,當下用力一拉,石頭緩緩往水底沉去。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影遊了過來,拉住謝覓瀚便往上游,謝意馨緊隨其後。沒多久他們便浮上水面,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謝意馨甫一上岸,謝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環便小跑過來,給她繫上一件披風。他們剛才在崇德園接到訊息就趕過來了,謝老夫人得知她下了水,便讓丫環翻出來一件披風。
繫好披風,謝意馨發現剛才遊向他們的是謝臻雙,此刻他正在折騰謝覓瀚,捶胸口頂腹部——
而一旁的林姨娘則細聲細氣地解釋謝臻雙正在用南邊漁民教過的法子救人。
只是同樣的動作已經重複三回,謝覓瀚仍舊一動不動,謝意馨心一沉,救人如救火,顧不得什麼,上前一步,“我來!”
謝保淵虎目一瞪,正欲斥她胡鬧,衣袖卻被林姨娘拉了拉,轉過頭看到林姨娘衝他輕輕搖了搖頭,到嘴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你們閃開點。”謝意馨快速地解開謝覓瀚的衣服,然後捏過他的下巴,看了看口中,並無異物,才開始一邊有規律地按壓胸腔一邊渡氣。
“哇嗚——”本來毫無動靜的謝覓瀚突然頭一昂,咳出一口水,醒了。待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大姐姐,突然哇的一聲,撲到謝意馨懷中哭了,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脖子,豆大的淚珠子直滴到她面板上。
眾人眼睛一亮,欣喜地看著這一幕,文氏更是喜極而泣。
“乖,別怕——”謝意馨輕拍著他的背,曉得他這回是被嚇著了。
這明顯是一起謀殺,她推測瀚哥兒是被人打暈了才放入水中沉塘的,繫著石頭的繩子綁得並不結實,估計那人是打算讓謝覓瀚死了兩天後屍體自己浮上來,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幸虧她打一開始就往最壞的情況去推測,也派人搜了幾個她認為危險的地方。那人估計也沒料到府裡的人這麼快的反應過來,那隻白鞋才會漏在那裡,進而被發現。可是,到底是誰?
看著周圍人驚異的神色,謝老爺子聲音一沉,道,“到了外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應該清楚,嗯?”
“回老太爺,奴婢/奴才什麼都沒看見。”
謝意馨分神聽了聽,對祖父封口的要求也不反對。泅水和這個心肺復甦都是前一世學的,她現在也解釋不來。
前一世,發現朱聰毓對殷慈墨的心思後,有一段時間她瘋狂地模仿殷慈墨,她知道殷慈墨會水,特意去學了。後來殷慈墨把這個心肺復甦術交給太醫院,她為了逞強,也去學了。卻不料在今天派上用場,當真是造化弄人,謝意馨扯開唇無奈一笑。
“大夫來了,快讓大夫看一看——”
大夫看了,說謝覓瀚及時救了過來,只是受了些寒涼及驚嚇,開幾副藥養養就好。
小傢伙哭累睡過去了,文氏抱著回了青雲閣。
折騰了那麼久,眾人也累了,便各回自己的院子。
謝意馨的春暖閣恰巧與她二叔二嬸住的春暉堂同路。
臨到叉路,謝淵保轉過頭,說道,“大侄女,二叔說這話可能不中聽。可是女孩子家就該有女孩子家的樣子,你這樣以及剛才的舉動,實在是有辱謝家家風。”
謝意馨聽著聽著,差點沒笑出來。她的心情很不好,謝覓瀚出事讓她想起了她曾經那兩個被他們父親割裂的孩子。她謝意馨這一世和上一世都自認不是什麼純良之人,可是她卻從未對孩子出過手,除了後來孩子死後發瘋的那一次。她一直認為,對孩子出手,簡直令人髮指,喪盡天良!
而她二叔偏要在這當頭訓她,要是有理她倒忍了,偏偏是這種借題發揮,不就是為她被封縣主一事遷怒嗎?
“二叔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今天出事的是遠哥兒,二叔又當如何?”瀚哥兒救上來的時候除了胸口有點溫熱,已經感覺不到呼吸了。她能救人為什麼不救?難道眼睜睜看他去死嗎?
謝淵保眉毛直抽,對她的頂嘴非常不悅,當下冷聲道,“人是要救,可是整個謝府也不是除了你,就沒人可以下水了!”
“我也沒這麼想,我只是覺得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罷了。”
“父親,剛才在水中是大姐先找到瀚哥兒的。”謝臻雙突然站了出來。
“罷了,說再多事情都已發生,你以後好自為之吧!”說罷,謝淵保甩袖離去。
二房的人忙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