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殷慈墨連夜回殷家說服殷家眾人的艱辛以家殷家眾人的劇烈反應。只說次日一大早,殷家不出意料地將寶華玉蘭送到了晉王府。
謝意馨著人把烏木盒子的東西交給對方,雙方確認無誤,交換了東西。隨後殷家這邊的代表連茶也沒喝,便走了。
君南夕服下了寶華玉蘭,盅毒總算被壓制了下來。
張問賓卻告知謝意馨,他們需要立刻啟程前往祈山,希望她儘快做好準備。
將行李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有下人來告知君南夕醒了,謝意馨轉身去了內院。
兩人閒話家常了一番,便說到去祈山的事上。
“我此去祈山,府中之事,我全權交給你了。秦青賀冬,我已經交待過他們,對你唯命是從。你昨晚的一番手段已經摺服了他們,你的命令,他們是不敢再怠慢了。”其實君南夕一直在等謝意馨出手燒那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因為他知道,他說得再多,也沒有她親自動手立威來得有效來得讓人敬畏。他不需要多做什麼,只需要在她動手的時候無條件地站在她身後,便能幫著她在府中立足。
而她這三把火燒得漂亮,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聞言,謝意馨一怔,他的意思是,他去祈山,她留下?
似是看明白了她的疑惑,君南夕解釋,“此去路途遙遠,況且這治療也不知道要費時多久,王府中不可一日無主,你留在京中,我放心些。”
這個道理謝意馨也明白,京中是他們的大後方,雖然他們無意於皇位,但有時候置身事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晉王府府中確實需要他們兩人中的一個留在京中做好各項排程,避免被人鑽了空子。其實撇開各項事物不說,至少要做好接應工作,確保他安全歸來。
“好,我留下來,不過你答應我,要平安歸來,可以嗎?”
“這春蠶盅不是那麼好解的,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君南夕目不轉睛地看著謝意馨。
什麼代價?謝意馨忍住了到舌頭的問話,“人在就好,什麼代價都不怕。”她認真地想了想,覺得比起性命來,就算斷胳膊斷腿,都只是小事,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馨兒,謝謝你,相信我,我們一定能白頭到老的。”君南夕握著她的手,鄭重地說道。
“嗯。”謝意馨回握,緊緊的。
隨後,在拜別周昌帝與戚貴妃之後,君南夕輕車簡從,悄悄地出了京。
而謝意馨送走了他,然後直接睡了一整個下午,然後吃了些東西,就去了書房。因為接下來,還有一場惡戰在等著她。這回她用了計,讓殷家不戰而屈,獻上了鎮族之寶一般存在的寶華玉蘭。
他們這回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必有反擊。在她用殷家那些作奸犯科的資料換回寶華玉蘭的時候,她就預料到了。殷家必會以為她手上已經沒有了拿捏得住他們的把柄。雖然她手上確實沒有了他們的把柄,但也不是不可以運作了。
其實昨晚,君南夕情況穩定之後,不止是殷慈墨連夜回了殷家,謝意馨也回去了一趟。
她從來都不認為謝家就是鐵板一塊了,謝家一系的官員就讓人抓不到丁點毛病。
正如謝家一直暗中收集殷家的黑材料一樣,殷家同樣收集有謝家一系的黑材料。更何況,殷家對謝家早有圖謀。其實各個世家都一樣,別人的把柄,不抓著一些好像就不能安心一般。
要揪別人的小辮子,首先就要把自己的小辮子藏好,沒法藏好不讓別人揪住的,就割掉,因為自己動手總比被別人動手好。自己動手,能控制影響範圍,或許只是面上不好看;別人動手,搞不好拔扯就被扯掉一塊血肉。
早在出嫁之前,謝意馨就有意地提醒過她祖父關於謝氏一族麾下官員的問題。她想,這回殷家就算使盡全力,所獲也不會多。同時,他們還需要防備其他世家。畢竟殷家一嘴咬上來,謝家要是見血了的話,這些世家大概會聞風而動吧。所以防範工作一定要做好。
這場惡戰對謝家來說,是一個危機,也是一個轉機。謝家應對得好了,能把一些不知所謂的人從已略有些繁雜臃腫的謝氏一系中剔除出去,整個派系的人員變得精簡。
初步預計要達到這個目的,可謝家也不能一聲不吭,任由別人噴糞逮著人就咬。有些人該保的還是得盡力地去保下來。否則,謝家的不作為,未免叫人寒心。
而且那朵寶華玉蘭的來歷,今早謝意馨也和周昌帝略提了一下,目的自然是希望他在接下來的紛爭之中,在心裡上能略偏向謝家。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