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勢力都不敢出聲,有些是已經倒向了景王一側,有些是不敢。而出聲的那些,也被羅列了罪名,連削帶打。
說是慢,其實這些也就是周昌帝心思電轉間的事,“老三也大了,沉穩了,此次祭天,按理說讓他去朕也是放心的。只是這一次恐怕是朕最後一次去祭拜列祖列宗了。這次不去,以後怕是沒機會了。朕也想效仿皇考,最後和列祖列宗們嘮叨一下朕這些年的功過是非。”
皇帝都這麼說了,皇后和君景頤能說什麼。
“可是皇上,你這樣的身體去祭天,臣妾真的不放心。要不,你就帶個孩子去吧。”能跟去祭天的皇子,代表了隱形儲君的含義,當年皇上不也一樣是在太祖爺最後一次祭天時跟在身邊的麼?
“還是皇后考慮周到,那到時情況不變的話,便由老三陪著朕去吧。”說這話時,周昌帝留了個心眼,君無戲言,有時話不能說得那麼滿,說滿了容易被人拿來做文章。
“嗯,天色也不早了,朕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說著,周昌帝站了起來,李德忙上前一步扶著,然後很有眼色的一揚嗓子,“皇帝起駕!”
“恭送皇上! ”
周昌帝一走,君景頤的臉便沉下來了,這一番試探,他現在越發地相信秦明忠和他說的話了,看來他這父皇根本就不欲將皇位傳給自己。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了。
“停!”
“皇上?”
“朕突然想去看看貴妃,改道!”
“皇上,這個?”領人抬轎的太監史九千一臉為難。
“嗯?”
“奴才遵命,轉道!”
下了轎,史九千緊隨周昌帝身後,卻被李德攔在寢宮外。
“皇上,你怎麼來了?”見到周昌帝,戚貴妃很意外。
“上回你不是要給我看內務府新進上來的翠玉簪子?”
戚貴妃的手被周昌帝緊緊捏了一下,隨即意會,“是啊,皇上,那簪子可漂亮了,可惜只有一隻,要是能湊成一套頭面,那該多好。”
“這有何難,等朕看過,如果覺得好,就讓能工巧匠給你做另外的,配成一套。”
突然,他壓低了聲音道,
情況緊急,咱們要出宮了,從秘道走。
戚貴妃一驚,很快便冷靜下來,收拾了兩套衣服,又從首飾盒中拿了一些不起眼的首飾,這些首飾都是非宮制的,又拿了一些碎銀子,這才跟著周昌帝一起進入從搬開床榻的密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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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君南夕和其他人正在商量事情,門外傳來一聲通報,“報,晉王,大將軍,北蠻的人來了。”
“那麼快?”北蠻從戰敗首領被擒,就一直派人來說要和他們談談,但一直被晾著,直至前日才被應允。
“讓他們進來吧。”
門真進來時發現屋裡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暗地裡微微吃了一驚,只見他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不吵不鬧。
其他人已經見慣不怪了,自打戰爭結束後,處理這些戰後問題時,就常常把十一皇子帶在身邊了。
而且小孩子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久而久之,他們就習慣了。
會出現這一幕,其實是謝意馨擔心十一跟著她久了,恐其長於婦人之手,於他將來不利。便和君南夕商量,讓他帶著十一。
君南夕經過深思熟慮後,便同意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謝意馨待十一就像待兒子一樣了。
在孩子一事上,君南夕是愧疚的,所以對她的這個要求,一向都很難拒絕。再怎麼說,十一也是他的弟弟。再者,現在也不存在擔心機密問題被洩露的隱憂。
“門副首領,咱們開門見山地說吧,你一直要想見我們,所為何事?”
“大昌人果然快人快語,那好,我也不拐了。”門真接著說道,“我們北蠻前陣子捉到一個人,我覺得這個人你們一定很感興趣。所以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用這個人換回我們首領及一干被你們俘虜的北蠻將士。”
“斷斷不可能!”鄧大將軍斷然拒絕,這些人他準備搬師回朝時,在午門獻俘時給皇上獻上的,這些都是全軍將士的功勞,是他們晉升的資本,怎麼可以輕易放了。
其他人也忍不住了,“門副統領,你真是好大的口氣,一開口就要帶走所有的俘虜,老夫我就想問一句,憑什麼?!”
“憑我手上的這個人。”門真胸有成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