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氏的聲音很淡,給人一種無所畏懼的感覺,而且邏輯清晰,神態自然。眾人見她的神態也不似殷崇亦兩人所說的精神失常,看著正常得很。
聞言,殷慈墨的心一沉。
“還有,請不要叫我母親,我沒有你這種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女兒。我真後悔當初沒在你出生的時候一把掐死你,那樣我的一雙兒女就不會死在你手上了。”
殷崇亦見她字字句句針對他的女兒,不由得跳腳,“蔡氏,我說了,韜兒雨熹是死於意外,而不是你臆測的那樣,所以別怪到墨丫頭頭上!”
殷崇亦換了口氣,又說道,“我知道你一向對墨丫頭不滿,但這不是你栽髒陷害的理由。還有,家醜不外揚,你有什麼不滿的,大可回家說去,用不著在此攤開來讓別人看咱們殷蔡兩家的笑話。”
這是拿蔡家來威脅她了?蔡氏瞟了他一眼,然後歉意地看向她爹位置所在,卻見她爹膽戰心驚地看著自己,一臉的擔憂。
爹,對不起,蔡氏難受地捌過臉,僅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收斂了外洩的情緒,“你不必拿我孃家來威脅我,從我的一雙兒女死了之後,我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今天,我是一定要為我的兒女討一個公道的!”
“而且,回去說?真回去了,我還能有命在嗎?”蔡氏面色淒涼地說了一句。
殷崇亦氣急敗壞地道,“蔡氏,你胡說八道什麼,把殷家當成了龍潭虎穴不成?”
“可不就是龍潭虎穴麼?”蔡氏擦乾了眼角的淚,淡淡地反問。
“如果真是龍潭虎穴,你嫁進殷家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些年怎麼能一直安然活到今日?”殷崇亦這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蔡氏笑了笑,“殷崇亦,我是不是胡說,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說完,她似是像是想起什麼,恍然道,“或許你也不清楚,但管著內外大小事的公爹大人一定清楚。”
最後一句讓殷崇亦大驚,立即轉過頭看向他爹,只見殷憲珂老臉紫紅,似是被氣得不輕。
眾人譁然,看向殷憲珂的目光中透著好奇與鄙夷。管著內外大小事?殷老爺子?一個大男人?真是匪夷所思,他們還真沒見過如此與內宅媳婦爭權的公爹呢。莫不是想權力想瘋了?唯獨幾位老爺子,淡然處之,似乎這事對他們來說並不新鮮一般。
反倒是殷慈墨見了蔡氏這種態度,若有所思。蔡氏這是豁出去了,這樣的話一出,誰還敢把女兒嫁進殷家?當家主母,連個掌管內宅的權力都沒有,太,太扯了。殷慈墨看著她祖父,不由得嘆氣,先前她就提點過,有些地方該放手的就得放手,只是他聽不進去,唉。
僅一會,殷憲珂便恢復過來,只見他目光森然地喝道,“胡說八道!不斷地揭夫家的短潑夫家髒水,你們蔡家的女兒,果然好教養!”
蔡氏厲聲說道,“我蔡家的教養,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你們殷家以庶代嫡,擾亂綱常!不僅如此,你們還縱容那賤人殘害手足。就這兩點,我真懷疑,有機會你們殷家是不是想取君家而代之?!”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狠,夠狠,蔡氏這一番話一下子就將家事上升到謀朝篡位的高度。而且這還不是信口開河的話,如果蔡氏所言不假的話,從殷家目無綱常連子孫手足性命都可不顧這兩點來說,還真有可能發生。蔡氏這招夠狠啊,真懷疑她是殷家的媳婦嗎?說是殷家的仇敵都不為過吧?
蔡氏語閉,連周昌帝的眼神都變得銳利了,如刀鋒一般掃過殷家眾人,似乎要看看他們是否真有二心,若有便毫不留情地屠殺之。
殷憲珂氣得說不出話來。
殷崇亦氣急敗壞地道,“蔡氏,你給我閉嘴!”
蔡氏看到眾人這種反應,心中痛快無比,垂下的眼睛眸光一閃,這些話都是她與小蓮商量後的說辭,果然讓殷家方寸大亂了。好,好哇!
其實小蓮有問題,蔡氏不是不清楚,但她不在乎!她能隱約猜測到小蓮背後那人的目票也是殷家,背後那人在利用自己打擊殷家,自己又何嘗不是借她的力來達到這目的呢?殊途同歸而已,不存在誰利用誰的問題。
謝意馨看著殷家眾人如烏雲密佈的表情,特別是殷慈墨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臉,暗自猜測:走到這一步,殷慈墨是否有後悔過自己之前因太過謹慎,以致弄巧成拙把小事攪和成了大事?
小蓮是她安排在蔡氏身邊的一枚棋子。殷家有今日之禍,有一半原因是拜小蓮所賜。
小蓮這步棋在猜測到殷慈墨可能是城煌廟裡刺殺幾位皇子的幕後之人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