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馨未到之前,周昌帝與眾大臣初步商議完地動發生前翼州百姓的安置問題。
末了,一個大臣說道,“殷家果然是極有福氣的,殷側妃前頭生了一對龍鳳胎,殷大人後頭就預言了翼州地動,此舉救了無數的百姓啊。皇上,等翼州地動過後,還請重用殷家才是。”
周昌帝端茶的手頓了頓,心思一轉。
抬眼,發現說話的是一位比較中立的大臣,而且為人比較正派,是個幹實事的,而且腦子一根筋。與殷家也沒有仇怨,不存在故意捧殺殷家的問題,那就是說他真心覺得朕應該大用殷家的了?
而且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刺耳,殷慈墨是老三的側妃,殷家也可以算是老三的外家之一,他們的福氣,不正是老三的福氣?
這麼一想,周昌帝覺得手中原本濃香四溢的茶頓時寡味了許多。
“此事朕會考慮的。”周昌帝淡淡地說道。
剛才陷害謝家一事,牽扯出來的是侯青鵬,背後不免有殷憲珂的影子,這些人以為他聾了啞了看不到嗎?
他只是見浮陽地動一事懸而未決,他不想橫生枝節,再說,他還有另外的考量。
再者殷家問題重重,他總覺得有種奇怪的違和感,讓人用著很不放心。
周昌帝的表現君南夕都看在眼中,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就知道這話由王睿之說出來效果最好。
因為王睿之雖然在他父皇心中迂了一點,但不失為一個正派耿直之人,他說出的話,能代表一類官員的想法,他父皇怎麼可能不重視。
只是父皇可能不知道再耿直的人,能混跡朝堂那麼多年不倒,必有自己的一套生存能力。或許知道吧,反正王睿之的話他能聽進去就好了。
而且因為王睿之穩,才會想找一個靠山,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在這個靠山的護持下,安然渡過新舊君王交替的時刻。和王睿之一樣想法的官員不少,在他們眼中,君南夕就是一個好選擇。
殷家,算計了他的王妃和岳家之後,想被輕輕地饒過,他父皇願意,他不願意。
謝意馨到的時候,御書房裡只剩下周昌帝與君南夕了。
謝意馨進來御書房,周昌帝賜了坐之後,誇了她幾句。
她略顯羞澀地應了。
趁著周昌帝與君南夕談話的時候,謝意馨在心中盤算著將明妃和慧元有一腿的事透出來給周昌帝知道。
剛才她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她不敢,也不是一個恰當的時機。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揭穿明妃與慧元的關係?別說她手上沒證據,就算有,她也不會這麼做。這事明顯就是一個馬蜂窩,誰捅誰倒黴。
就算周昌帝氣得當場處理了那對賤人,回過頭來,第一件事肯定是找捅出這事兒的人算賬。
而且,還有一點就是,景王是周昌帝看好的繼承者之一,如果明妃出事,他受到的影響最大。周昌帝難免會多想,一個弄不好,還會懷疑到他們夫妻倆人身上。
衡量之下,謝意馨覺得很不划算。
不過此事若是私下說與他知,便不會有這種麻煩,所以謝意馨斟酌了詞句,將明妃與慧元兩人可能有私情的事講了出來。但也強調了一點,她只是懷疑,並無證據。信不信隨他了。
謝意馨說完之後,周昌帝的臉色頓時成了豬肝色,“這兩個賤人!”
然後豁地站了起來,衝著大門大喊了兩聲,“李德,李德!”
李德公公匆忙地推門而入,“皇上,您找奴才?”
“你,帶些宮人去明妃的寢宮,給朕仔細搜一搜,看看她宮中是不是有些不妥當的東西。如果有,給朕搬來!”
“奴才遵命。”李德領了命匆匆而去,他一邊領人往明妃的寢宮趕,一邊搖頭,明妃這回要倒黴了。
他怒極攻心的樣子讓謝意馨君南夕嚇了一跳。
謝意馨不厚道地想,該,剛才謝家上下差點就被慧元一番話給害慘了,他都不治慧元構陷忠良之罪,還讓慧元毫髮無傷地離開。
現在發現被戴了綠帽子,氣壞了吧。果然,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都不痛不癢。
李德走了之後,御書房的氣氛並不好,周昌帝也沒心思和兒子媳婦多說了,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盯著御書房的門,周昌帝的表情陰晴不定。
老五媳婦的話,他下意識就相信了。因為在這種事上說謊,沒半點好處。她既然說了,此事十之□就是真的。
五十多歲,正處於對自己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