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教鶴舞的老藝人已經病故,定王再想訓練幾對仙鶴也不行了,現在定王要看鶴舞也得進宮呢。”聽這種自稱,不用問也知道是沈皇后。
“母后,什麼叫病故?”似懂非懂的童音,這是小太子在發問。
“……”沈皇后猶豫了,怎麼和小孩子解釋生老病死。
“殿下,這就是說那訓練鶴舞的藝人因為年紀大了,飛到天上去了。”其實段廣清也不善於哄小孩,只是皇后望向他,他不得不做一個通曉禪機的居士。
“飛天上了?”小太子想了想,“是不是駕鶴西遊啊”他為他想到這個成語而得意。
而這四個字一出來,在場一片沉默,尤其是沈皇后,想到這仙鶴是定王送給皇上的,本來是長壽吉祥的好意義,可現在就覺得彆扭了。
楓嬤嬤這時候上前了:“稟娘娘,你要見的杜家三小姐過來了。”
沈皇后趁機起身:“那就回坤寧宮吧。”
段廣清也藉機告退。
……
沈皇后在坤寧宮見杜若香,也只是問了她“今年多大了” ,“平常習慣做什麼消遣” 這些日常話,對她救太子的事一句也沒提。
杜若香也不沒趁機宣揚自己,她只老老實實問一句答一句,其他的一個字也不多說。
這讓沈皇后終於點頭笑笑:“挺老實的孩子。”然後讓楓嬤嬤帶杜若香下去吃點心。
……
杜若香一走,小太子就撲進皇后懷裡,鬧著要去逛御花園。
沈皇后今年四十五歲了,本來又養尊處優慣了的,她可真沒那精力一直陪兩歲的孩子鬧騰,便吩咐賀雲佩帶太子去玩,她則開始處理公務。
賀雲佩認命的又在太子“抱抱”的童音中抱起他,但目標也不是御花園,而是御花園不遠處的一座偏殿。
杜若香就在這名叫凝香小築的殿裡坐著,桌上擺著不少水果點心,她是一點也沒動。
“說起來這小築的名字,倒是與杜師侄有緣。”賀雲佩一進來就笑道。
信王世子可不是一個進來的,他抱著太子,後面還跟了好幾個宮女太監,而他這樣就開口叫師侄,表明這進來的都算“自己人”。
或者說“自己妖”更貼切?杜若香下意識看自己的納戒,上面的珍珠都要成全青色的了。
小太子坐上殿裡唯一的軟榻上,舒舒服服靠好了,才揮手讓宮女太監們都下去,殿裡只留下他們三個。
從太子進殿就跪迎的杜若香便開口:“晚輩杜若香見過太子師祖,賀師叔。”
“起來吧,不過以後為了稱呼方便,你還是隻稱我太子,稱他世子好了,這稱呼被人不小心聽到了也沒關係,”小太子還舉例,小手指向賀雲佩,“你看我,明明是這傢伙的師父,現在還得當眾叫他堂兄”
賀雲佩在旁邊只當什麼也沒聽見。
杜若香看看賀雲佩再看看小太子,同情心還是在後者身上,本來嘛,徒弟變成了堂兄,吃虧的還是太子,只是這個差錯怎麼出現的?
“倒黴啊”小太子唉聲嘆氣,“當初我以為自己不過是旁觀的,就想著徒弟反正要投胎,找個王爺家也算我這個師父對得起他了,結果後來才知道我也得來趟這混水,哼對得起他對不起我自己,給人當師父有什麼好的”
賀雲佩不能一直當聽不見,他討好的遞上剝了皮的一枚李子,並禍水東引:“殿下你當初安排小的當信王世子,不就因為這輩分是定王的叔叔嗎?可以隨時找機會氣氣他,說起來還是定王不好,他要是再矮上一輩,你就是他爺爺,我還是他叔叔,這才順當嘛。”
“他要比父皇晚三輩,父皇就不會想立他當儲君了。”小太子很理智,定王肯定不能放過,但他管自己徒弟叫這麼多年堂兄的賬也一定得記住
“定王是儲君?”本來長輩說話不該插嘴的,但聽到這驚人的訊息,杜若香忍不住開口問道。
賀雲佩倒是謝她能轉移話題,於是回答她:“本來是有這想法,但那是皇上無嗣的時候,現在有了親生的,誰還會便宜別人家的孩子。”
“這樣…”杜若香鬆口氣,她就說嘛,這太子都出世了,怎麼還能讓定王當儲君。
“不過這當年…皇上對定王還真是好,宮裡的棲鶴廳就是專門給他建的,給他的賞賜也比給別的藩王要貴重。”賀雲佩這話還是說給小太子聽的。
“可惜皇上皇后最後還是讓他害了,他甚至連戴孝裝裝樣子都不肯。”杜若香覺得真不值。
“是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