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了。”
“是我。”梅雪霽白皙的雙頰上微微泛起了紅暈。
齊雲蘿“噗哧”一笑道:“自你住進掬月宮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沒想到時隔一月,你卻像脫胎換骨似的。呵呵,看來我皇兄真會調理人。”
梅雪霽頓時羞成了一個大紅臉,匆匆地低下頭去無言以對。
齊雲蘿輕笑著挽起她的胳膊:“咱們老是這樣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是個事兒,不如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敘敘舊。”邊說邊對她眨著眼睛:“走吧,皇嫂。”
梅雪霽被她拖著一路向前,心裡卻微微懊惱著。自打她進了掬月閣,內心就一直處於慌亂無助中。有好幾次她都想去找莞柔公主訴訴心事,卻一直猶豫著。說到底,她就是怕她那一付憋不住話的捉狹性子。她的煩惱到她面前,保不準就成了被打趣的話頭——唉,誰知憋了半天,最終還是難逃她那張不饒人的嘴巴啊……
齊雲蘿拉著梅雪霽來到太液池邊的一處涼亭中,涼亭連著水上的長廊。水面上的清風徐徐吹送,帶來了岸邊紫藤花的香味。
“皇嫂,你怎麼不說話?”齊雲蘿將梅雪霽按坐在亭中的美人靠上,湊過臉來含笑望著她。
梅雪霽橫她一眼,嗔怒道:“殿下要是再拿我取笑,我就走啦。”
齊雲蘿捂著嘴笑了半天,方又正色道:“我哪裡是取笑你,我是特地來向你道喜的。你知道嗎,你真的要成為我的皇嫂了。”
梅雪霽肩頭一顫,驀地抬起臉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雲蘿揮手遣退了所有的侍從,轉過身來拉住梅雪霽的手道:“今日皇兄和母后商議,說是要即刻下旨封你為後呢。”
齊雲蘿邊說邊展眼留意梅雪霽的神情——出乎她的意料,梅雪霽的臉上沒有欣喜、也沒有羞澀,有的卻是彷彿天雷轟頂一般的震驚。她嗵地站起身來,晃了晃,膝彎一軟又坐下了,呆呆地望著齊雲蘿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齊雲蘿不由困惑起來,霽兒這是怎麼啦?聽到這天大的好訊息,為什麼她的反應卻是惶恐無措,彷彿大難臨頭一般?莫非……。
“霽兒你說話呀,”她伸手輕扯梅雪霽的衣袖:“你是喜糊塗了,還是…………”
梅雪霽又是一顫,她抬起眼來,那眼中早已蓄滿淚水。
“籮蘿……。籮蘿救我……”她啞然輕喚著,跪下身去,伸手緊緊抓住了齊雲蘿的裙裾。
齊雲蘿震驚不已,慌忙站起身來將她攙扶住,口裡不迭聲地問道:“你怎麼了?有話慢慢說。”
梅雪霽掙脫開她的手,固執地伏在地上:“求公主殿下救我。”
齊雲蘿無奈搖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願做我皇兄的皇后?”
梅雪霽抬起臉,顧不得拭去腮邊縱橫的淚水,嗚咽道:“正是。我不要做皇后。皇后是一隻被囚的鳳凰,一輩子將被鎖在這深宮裡,若是這樣,我寧可死…………”
太液池畔參差的虎皮石小徑上,開放著點點淡紫色的無名小花。偶爾有白色的蝴蝶飛過,在花間稍停片刻,悠閒地整理著自己的翅膀。一雙銀藍色軟緞繡花鞋悄悄踏上了小徑,灑金百褶湘裙被輕柔的腳步帶動,拖迤著拂過了花瓣,發呆的蝴蝶被裙風驚擾,匆匆地拍打起雙翅飛遠了。
小徑的另一頭傳來一聲嘆息:“你先起來吧,我答應你就是。”
“籮蘿……。”另一個聲音帶著喜出望外的顫音。
“橫豎我想個法子放你出宮便是。唉,誰讓你哭得天昏地暗,讓人想不心軟都難呢……”
“主子。”背後一聲低喚,灑金湘裙的主人肩頭一顫,頓時停下腳步。她緩緩回過頭去,卻見身後立著一個衣著素雅的中年婦人,臉上帶著淡定從容的笑。
“哦,鄭嬤嬤,是你。”她輕舒了一口氣。
“您身子剛好了些,怎麼不在翊坤宮裡歇著,又出來吹風?”鄭嬤嬤柔聲嗔怪著,把手裡的一領羽緞披風罩在她的肩頭。
宜妃簡若塵指著涼亭的方向,微微擺了擺手。鄭嬤嬤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張望了一番,立時會了意,默默地點頭退在一旁。
一陣微風將涼亭那邊嘈嘈切切的談話聲又傳送過來。
“……。多謝殿下,不過,若是放了我,皇上豈非要降罪於你……”
“不妨事,皇兄一向疼我,即便查知是我放了你,再氣再惱頂多禁足數月。只是…………我想再多嘴一句。我皇兄如此疼愛你,你真的忍心棄他而去,一走了之?”
“他……。他廣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