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山?”梅雪霽打斷他的話。
“是的,”齊天弛的臉上微微泛出一絲紅:“是我為它起的名字,我買下泉語山莊的時候把它也一併買下了。”
“雪霽山……”梅雪霽喃喃地重複著,抬起盈盈的眸子凝望齊天弛:“換一個名字吧。”
“不行!”齊天弛回答得斬釘截鐵。
梅雪霽笑著握住了他的手:“叫它天霽山,因為它是我們兩個人的山。”
齊天弛的眼中泛起了感動的光彩,修長的手指緊緊包住了梅雪霽的小手:“好,就叫它天霽山……天弛和雪霽的山!”
午後的陽光穿透了遮目的浮雲,慷慨地將燦爛的金色灑遍了天霽山的每個角落。山頂上馬櫻樹下那對相依的少年男女也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不時有溼潤的山風吹來,掀起他們的衣袖,偷吻他們沉醉的笑魘。
“雪霽,”
“嗯?”
“唱個歌給我聽聽好嗎?我還從來沒有聽你唱過呢。”
“………”梅雪霽睜開眼,輕咬著嘴唇笑了:“我不會唱歌。”
齊天弛對她痴痴凝望:“隨便什麼,只要是你唱的,對我來說都是天籟。”
梅雪霽含笑低下了頭。
“唱吧,雪霽,忽然很想聽你的歌聲。”
清甜的歌聲在群山間悠然迴盪。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經過了她的氈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
風中輕揚的野花、花間翻飛的蜂蝶、枝頭婉轉的鳥兒紛紛凝神靜聽,聽那從未聽到過的美妙歌喉,聽那無比深情的低訴…………
“……我願拋棄了財產,跟她去放羊,每天看著她粉紅的笑臉,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
掬月宮西殿。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濛濛細雨,密如針尖的雨絲被一陣輕風吹送進來,為窗前水晶瓶中的玉色杜鵑罩上了一層晶亮的水珠。
劉謙益躬身進門,悄悄地走到飄雨的窗前,伸手要去掩上楠木雕花的窗扉。
“開著它吧,”黑暗中聽得一聲輕嘆:“也好去去悶氣。”
劉謙益身影一頓,立即恭敬地回過頭來,施禮道:“遵旨。”
廂房的一角傳來唏唏簌簌衣袍抖動的聲音,接著是“咣噹”一聲,彷彿什麼東西被拋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劉謙益的心猛的一沉,不由得偷偷地嘆了口氣。
“朕的酒壺空了,再取一壺來!”齊雲灝的聲音又悶悶地傳來。
“是。”劉謙益轉身走到外間,用托盤託了一壺玉液香迴轉過來,右手上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