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都是有罪的,凡是砸她未來夫君場子的,都是該誅九族的。夫君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比如馮仇刀。夫君的敵人,就是她的敵人,比如樓下那個叫潘武的王八蛋。至於潘尚書好不好惹,惹了會不會有麻煩,卻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她是公主呀,普天之下,誰敢找她麻煩?
而方大少爺,此刻卻犯了愁,收拾還是不收拾呢?按說,這裡坐的都是重量級人物,個個都帶了隨身侍衛,只要招呼一聲,樓下那潘武絕對是滿地找牙的下場。
可是方大少爺卻沒忘,這段時期是他裝孫子的時期呀,若是又招惹了潘尚書,皇上會如何辦他?可以想象絕不會讓自己好受就是。
扁他,還是不扁他,這是個問題……
裝孫子,還是散王霸,這也是個問題……
糾結呀!鬧心呀!方錚一縷一縷往下薅頭髮呀……(小花語錄,在此向花神致敬!)
長平此時已沉不住氣了,一拍桌子怒道:“你們還想什麼呢?那王八蛋都打上門了,難道你們就這麼幹坐著?”
馮仇刀慨然道:“方老弟,馮某有幾個部下就在下面,人雖不多,可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夥計,手裡數十條人命,老弟若是信得過,此事就交給馮某了。”
百戰餘生,殺人如麻的老兵像個混混似的幫我去打群架?方錚自問擔當不起,再說,馮仇刀出面幹這事兒不合適。方錚得罪潘尚書沒關係,反正已經得罪了,可馮仇刀不行,他若得罪了潘尚書,以後不知會落得怎下場。
胖子扯了扯馮仇刀笑道:“你就別出這個頭了,這事兒呀,得看方兄怎麼辦。”
方錚一翻白眼:“我能怎麼辦?老老實實裝孫子唄。”
說著回頭問掌櫃:“那個潘武知不知道我在樓上?”
掌櫃的回道:“應該不知道,他們闖進來就砸東西,也沒有朝樓上走的意思。”
這就放心了。方錚點點頭,眼珠子滴溜兒一轉,問長平道:“你帶了多少侍衛來?”
長平愕然:“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一大群,而且這些女侍衛手底都有真章。”這話也對,公主出行,怎會去在意自己帶了多少人。
旁邊的女侍衛還沒走,聞言回道:“稟公主殿下,屬下們跟著公主殿下出來的一共有三十六人。”
方錚聞言兩眼望天,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今兒天氣不錯,哎呀,散了朝,這會兒該在家睡午覺了吧?”
在場的人聞言一楞,這話啥意思?牛頭不對馬嘴嘛。
到底胖子跟他認識最久,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方錚的意思。
胖子笑道:“不錯,方兄這會兒在家睡午覺睡得正香呢,咱們兄妹倆來邀月樓吃飯卻碰上這種欺壓良民商戶的事兒,怎能不出手管一管?”
眾人聞言這才恍然,原來方大少爺是想單獨將自己撇開,由得這位王爺和公主兩人去自由發揮呀。
長平一聽大喜,向女侍衛命令道:“給老孃將侍衛們全召集起來!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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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武今年才十七歲,按現代的話來說,正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年紀,當過爹的人都知道,這個時期的孩子最不好管,打他罵他都得悠著點兒,方錚的前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若不是被他老爹打得狠了,他至於混到被鬼(穿越者)上身的下場麼?
如果這個叛逆期的孩子還身負武藝……反正如果換了方錚是他爹,父子二人最終的結果多半是子弒父之類的倫理悲劇,——也有可能是方錚改口叫他做爹。
潘武最近很鬱悶,因為他大哥被人揍得趴在床上,十天半月是起不了了,這小子平素是個不怎麼愛想事但又喜歡惹事生非的主兒,他大哥說幹嘛就幹嘛,簡單的說,他就是個二楞子。
眼下他大哥英勇負傷,潘武就跟少了主心骨似的,幹什麼都不得勁兒。就在今天,他老爹潘尚書散朝回府之後陰沉著臉,莫名其妙將他拎進書房,指著他鼻子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罵完以後潘尚書下了一個很不人道的命令:從今日開始,潘家兩位公子嚴禁邁出大門一步,否則打斷狗腿。——當然,那位潘大公子想邁也邁不了——所有潘府的下人都得夾起尾巴做人,別人就算大耳刮子抽你臉上了都不準還手。
本來潘二少今日是沒打算出門的,可潘尚書這番話一說,這小子拗脾氣犯了。不得不說潘尚書是個失敗的父親,跟處於青春叛逆期的二楞子下命令,這種行為就像跟處於情緒激動狀態的女人講道理一樣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