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
“全軍戒備!準備進攻!”馮仇刀暴烈大喝。
“撈!”林立的長矛整齊的平放,泛著寒光和血腥的矛尖,無情的對準了包圍圈中的叛軍和太子。
太子慘然一笑,高舉佩劍,悲聲大叫道:“父皇,若有來生,兒臣再也不願生在這帝王之家!父皇,保重!”
皇上背對太子,老邁的身軀不由一抖,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兩軍陣前。互為敵對的父子,竟是這般訣別。天意弄人,何至於斯!
忽然。太子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豆大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手中的佩劍再也握不住,掉落滿是塵土的地上,太子單膝一跪,手捂腹部,說不出話來。
思思不知何時走到了太子身邊,她蹲下身子。平靜的注視著痛苦顫抖的太子,輕輕道:“殿下,疼麼?”
“思思”你,是你!”太子使勁抓著思思的手,面容痛苦的扭曲,充滿了不敢置信,大叫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殿下。你要你的尊嚴,可你將思思的尊嚴置於何地?”思思嘴角仍含著迷人的微笑。
“當你將思思推向別人的懷抱那一刻起,思思的尊嚴便已被你狠狠的踐踏在腳底,思思不想做壞女人,可思思想做一個有血有肉的平凡女人,或許卑微。或許清貧,但,,有尊嚴。”
鮮血。不斷從太子的口中和鼻孔湧出,很快糊滿了他英俊的臉頰,太子整個人開始顫慄,抽搐,垂垂欲死。
所有人都被這意外的一幕震驚了,士兵們不自覺的放低了平端的長矛弓箭,他們面容驚異的看著空地上這對感情複雜的男女,數萬人對峙的陣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為了你的皇圖大業,你可以犧牲思思,思思為何不能為了自己的一生幸福,去犧牲你的皇圖大業?”思思嘴角的笑容愈來愈冷。
“神烈山”神烈山下”是你,你”太子渾身顫抖,無力的指著思思。
思思輕輕點頭:“不錯,是我。你秦養的私軍,你欲趁祭天之機密謀篡位。你在神烈山北部埋伏了奇兵 這些情報都是我暗中傳遞出去的。”
“難怪,難怪”太子慘然一笑,嘴唇張合間,大口的鮮血不斷湧出。
思思望著太子垂死的面容,不由落下淚來。
“殿下。思思曾經對你那麼傾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將思思當作貨物一般。輕易送人?為什麼你圖謀大業之餘。心中卻不肯為思思留一塊位置,哪怕是小小的立錐之地
“思思今日敬殿下毒酒一杯,也算為你我的孽緣做個了斷,殿下,你不要怪思思。思思只是個女子,在你面前活得過於卑微的女子 ”思思掩面大哭。
太子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著站起身,當著兩軍士兵的面,忽然仰天大笑。狀若瘋狂,臉上的鮮血和眼淚混雜一團。看起來甚為可怖。
“報應,果然是報應!哈哈哈哈,”
言畢。太子軟軟栽到在地,氣絕而亡。
“進攻!”馮仇刀的命令在陣前回蕩。
長矛和盾牌。霎時淹沒了太子殘餘的叛軍,一場單方面的殺戮,在北城外迅速而有效的進行著。
亂軍之中。思思坐在滿地鮮血裡,懷抱著太子的屍首,表情呆滯,面容僵硬。不知在想著什麼,或是悼念著什麼”
個時辰後,所有的叛軍被殺戮殆盡,北城外已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範瑞站在不遠處,望著思思和太子的屍首,他也笑了,笑得跟太子一樣瘋狂。
“天欲亡我,非戰之罪,非戰之罪啊!哈哈哈哈
範瑞在太子屍首前自創身卞。
皇上身軀搖搖欲墜,年紀老邁的他,面對這喪子之痛,沉痾甚重的他,似乎再也支撐不起這殘喘的軀殼了。
“傳旨。厚葬太子,以儲君之禮葬之。”史書上徹底抹去這次謀反之事。不準一字提及,違者,誅九族!令史官這樣寫:太子身染暴疾,醫治無果,遂亡。”
“遵旨。”
“這是聯唯一能為他做的了”皇上嘆息。
“令方錚放下吊橋,開啟城門。”掃視著城牆下堆積如山的叛軍屍體,皇上目光復雜,啃嘆道:“聯該進城了。”
絞盤轉動,發出吱吱嘎嘎刺耳的聲音,吊橋緩緩平放,厚重沉實的北城門在眾士兵的注視下,終於慢慢開啟。
方錚領著新提拔起來的城防軍十幾名將領,急步走出城門,跪在滿是鮮血和黃塵的地上,大聲道:“微臣方錚。恭迎皇上回京,吾皇萬歲萬歲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