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方法到底合不合適?”
盧嘉棟的這番話,朱海峰基本當做了耳邊風,根本沒聽進去,反而心中覺得盧嘉棟有種班門弄斧的感覺,雖然說得看似很專業,但在更專業的朱海峰面前,盧嘉棟這點兒墨水還不夠他朱海峰潤喉嚨的呢。
因此朱海峰接過盧嘉棟遞來的配方單,隨意的翻開看了兩眼,剛想開口就雜質問題給盧嘉棟好好上一堂冶金專業課程時,朱海峰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本來就有些突出的眼球,更是朝外面鼓了兩下,如果不是有眼眶擋著,極有可能就此從裡面被硬生生擠出來。
以至於朱海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而快速的將厚厚的眼睛摘下來,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又擦了擦如酒瓶底厚的眼睛鏡片,再戴上時配方單上的資料卻沒有絲毫改變,這讓朱海峰不由得吸了口冷氣,坐在朱海峰身旁的郭志鵬看出朱海峰有些不對頭,不由得湊過去對著朱海峰小聲詢問道:
“老朱,出了什麼問題?”
對於郭志鵬的問話,朱海峰並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如此這般過了好一會兒,朱海峰突然拍了下自己大腿大叫一聲:
“好!”朱海峰的舉動把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可朱海峰卻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感受,而是帶著好似發現新大陸的喜悅,興奮而又激動的驚歎道:
“好!真是太好了!這款鋼材的各項合金金屬的配比程度真是絕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按照這個單子出來的鋼材絕對是炮鋼中的精品!”不過說著說著,朱海峰的眉頭不由得輕輕皺起,突出的眼睛也瞬時眯成了一條縫,而後面帶憂色的喃喃說道:
“配方,好是好,可是這炮鋼配方中的鎳和釩的量確實不小,一般的鑄錠裝置恐怕無法完成這麼高的純度,除非”
“除非用電渣重熔爐!”
“你怎麼知道?”朱海峰不可思議的望著對面的盧嘉棟,心中剛才所預計的講課之事此時早就被朱海峰拋到九霄雲外去,要知道此時的電渣重熔技術在國內還是個新興技術,其應用領域集中在核工業方面,主要是為核反應堆鑄造安全殼等重要的防護裝備。
常規制造領域幾乎沒有應用,現行的課本上更沒有此項內容,而他朱海峰則是因為對鋼鐵研製方面有著濃厚的興趣。經過多年不斷深入挖掘和研究後才最終了解電渣重熔工藝的重要性和應用價值。
可讓朱海峰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憑藉多年積累才瞭解的東西,坐在對面的這位剛剛二十出頭的娃娃竟然脫口而出,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真的有真本事?不僅如此,看著盧嘉棟那淡然的微笑和自信滿滿的神情,絕對是有備而來。
見到此情此景。朱海峰的心裡不由得覺得自己剛才很好笑,還想要給人家上課,人家連電渣重熔都知道,還有什麼可教的?想想也是,這個盧嘉棟能夠擔任整個火炮專案總設計師,必然有著過人之處,不然國家也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專案交給一個娃娃來擔當重任。
其實雖然朱海峰本身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但其內心依舊是個相信技術至上的人,平日裡不習慣聽這個人意見。反對領導安排事情太多,主要還是怕被一些不懂技術的人搞得自己勞力分心,最終影響自己的研究。
所以朱海峰在湘南特鋼廠的特立獨行和自我封閉也是有一種為自己能夠有一片良好的研究環境而採取的一種極端的自我保護而已,當然朱海峰的封閉只是對於可能的干擾,對於最新的技術和新的方法朱海峰始終抱著開放的態度,尤其是遇到技術高明的前輩或者同行,朱海峰也會放下身段去虛心求教,甚至有時也會為一項技術跟人探討幾天幾夜也不覺得有絲毫疲倦!
就如同現在面對的盧嘉棟一樣。雖說剛開始心中有種種的牴觸情緒,可一旦他了解到盧嘉棟確實有這方面的真才實學之後。朱海峰的態度立即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他的邏輯也很簡單,無論是年長還是年幼,只要你技術夠強,他朱海峰無須解釋只有佩服,而盧嘉棟的一句“電渣重熔”正好撓到他心中的癢處。於是朱海峰臉上露出比之前燦爛許多但依舊很不自然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和緩許多:
“盧總師真是年少有為呀,電渣重熔在國內也算得上是新技術,瞭解的人不多,盧總師竟然知道。這證明盧總師你很不簡單呀!”
“朱總工藝師,您可別這麼說!電渣重熔技術我也是從涉外資料上看到的,湊巧的是我們萬山廠也有一座15噸的電渣重熔爐,可惜我們在材料方面都不精通,更不知道如何使用,所以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