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一張字條。
佟立拿起字條,飛雪清秀的字型立即映入了眼簾:
佟立:
我有事出去了。醒來後,洗個澡吃點東西再走,飯在廚房,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行。
飛 雪
放下字條,佟立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溫馨,這就是他要的感覺,一種家的感覺,家!他小心地將紙條摺好放進錢包,這是飛雪給他的第二張字條,他要收好。
超市裡,飛雪推著車,慢慢的走著,心裡卻在惦記著佟立。下午,佟立睡著後,她去了趟公司,將翻譯好的資料交給主管,然後來到超市採購。家裡的酒全讓佟立喝光了,牛奶也沒有了。她在心裡計算著該買些什麼,忽然想起佟立酒醉後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佟立翻來覆去地說著他的兩個朋友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出色,看得出他對他們確實有很深的感情。再就是抓著她不停地表白。飛雪覺得很有趣,她發現在成熟的外表下,佟立其實是一個相當單純、重視情義的人,真想不明白他這種人怎麼會做成生意。飛雪覺得不可思議。
抱著大包小包買好的東西回到了家。一開啟門,飛雪就愣住了,客廳裡象被颱風刮過般,打掃得一塵不染。飛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疑惑的看向四周,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時聽到聲音的佟立從廚房裡走出來,身上穿著飛雪的圍裙,看上去很有點好笑。
“你回來了?快去洗手,我做了好多菜。”看見她,佟立高興地說。
“你沒事了?”飛雪反應了過來,笑著問。
“沒事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只能想辦法解決,我不會逃避!”佟立淡淡地答,眉宇間透著堅定,剛見面時那份倉惶痛苦與不知所措,此時已消失迨盡、不見一絲痕跡。
飛雪放心了,她相信佟立,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必然也會有一份屬於他自己處理問題的內涵和能力。
這一夜佟立沒有走,昨日的種種,如影像般在眼前不停地閃現,讓他感到內疚。他要彌補對飛雪的虧欠,雖然他知道飛雪並沒有怪他,可是,在心裡,佟立不能忍受自己在痛苦的時候把壓力加註在飛雪身上的做法,他一定要補救。經過昨夜,他更加肯定自己已經不能失去飛雪。
“必須要留住她!”他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
從佟立家回來後,路中悶在家裡,足足有一個星期,一直沒有出門,他的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六年來壓抑在心中的所有的情感,在這次和雲拙的會面後,再也無法深深的隱藏。雲拙的出現,已經徹底地打破了他心裡那點堅強的偽裝,回憶更是不停地突破心裡的防線呈現在眼前。
“情孽!真是情孽!”路中痛苦地感嘆,既然相愛,為什麼非要選擇別離?他痛苦地抱住了頭想甩去腦中的記憶。可是,做不到。
“玉兒,我的玉兒,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你一定要做這樣的選擇?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的折磨自己、折磨我!難道今生我們就真的不能在一起嗎?”他喃喃的自問著。以往和玉兒在一起時的種種不時地衝擊著他的心,令他難過的幾乎不能自控。既不能做到忘記過去,又不能做到和心愛的人相聚,玉兒,你的愛情難道就是這樣的嗎!他痛苦的低語,可現在到底該怎麼做呢?!他的眼底閃動著淚影。
路中明白,在佟立和雲拙眼中,自己是冷血無情的。可是玉兒的離去,真的是因為自己無情輕型?路中痛苦的笑了。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世間多少痴心人?對玉兒,他用情有多深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更何況外人?可是該見她嗎?路中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
就在路中感嘆天意弄人的同一時間,雲拙也正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錢夾裡玉兒的相片在發呆。從佟立那裡回來後,他請了私家偵探,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仍然沒有玉兒的訊息。雲拙感到痛苦,他不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的心還能承受多久!一想到玉兒舉目無親的在外飄泊,他的心便忍不住的絞痛!他的玉兒,養尊處優下生活的玉兒,如今卻在承受這種不該承受的苦難。每想到這裡,雲拙就感到自己的心裡,說不出的疼。
就在他被內心的痛苦逼得無處藏身、不能自拔的時候,雲海悄然地走了他的辦公室。
“阿拙,在想什麼這麼入神?是玉兒嗎?”
雲拙抬起頭:“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坐。”
雲海在辦公桌的對面坐了下來,直視著他:“阿拙,你還在找玉兒,是嗎?”他坦率地問。
“是”
“有訊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