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朝向街尾跑去。跑出街尾,他又覺得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學校的操場中。
學校還是跟之前噩夢中的學校一樣,只是不再像以前那麼黑暗。那股黑色的怨念依然在原先的教室中翻滾。
他拿出雙界門,來到教室門前,只要將這個神物投入這怨念中,這股怨念就會消失了,以後的村民也好,自己也好,不再做這種恐怖詭異的噩夢了。說什麼我殺了全村的人,陳叔究竟在說些什麼啊?還有,那個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哥哥!只不過是這怨念製造出來的誘惑我想要我手上的雙界門,琪琪當然也不可能會死的,明天我又可以再看到她了。
他想到這裡更加堅定自己的行為,揚起手中的雙界門,正要投進去。這時,一聲慘叫聲突然在他周圍響起,一隻灰白色的手從那雙界門中伸出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咦!什麼東西?他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便被這隻怪手拉進了雙界門中。
“喀啦!”
木製的雙界門掉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啊啊啊啊!
他不停地往下掉,周圍不斷地出現一些類似儀式的畫面,這些畫面上的人的穿著不一而同,有民國的服裝,清朝的服裝,明朝宋朝的都有。不同的畫面有不同的人,但是他們所進行的儀式卻是一樣的:一對雙胞胎年輕男子被活活地剝掉皮,然後用他們的血來灑在這個雙界門上拜祭兩儀神。
他從未見過這般邪惡的儀式,直看得他魂飛魄散。
也不知道往下墜落了多久,當儀式的畫面不再出現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孤零零地站在村中央祭臺上,祭臺周圍躺滿了村民們的屍體。這時,一個小孩子出現了,站在他的面前默默地看著他,然後朝他走過來,走入了他的身體。他覺得有種麻痺感從他的身體散開,心中的記憶慢慢地甦醒過來。
是的,陳南海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那個小男孩就是他小時候的自己。此時,那些他刻意遺忘的記憶猶如惡魔般衝出塵封的井蓋,在他的內心肆意的亂竄亂撞,將他的靈魂撕咬成碎片。
他痛苦得跪在祭臺上仰天狂叫。
他記起來了,一心想要掙脫命運無比殘忍的桎梏的他,在祠堂牆壁上畫下了那些蠟筆畫,那是他踏在他哥哥生命上的第一步。
不!不!他看到了哥哥在遠遠地看到來抓他的村民後,依然原地一動不動,等著和他約好了的弟弟。
不!這不是真的!他看到了自己化成了剝皮怪物,默默地用手中的手術刀殺掉了全村的人。
不!這不是真的!他吼了起來!眼前的幻影消失,他發現自己正站在教室門口,手裡拿著那個雙界門。
不!他搖著頭喃喃地說,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弟弟!這也不能怪你,當時的你被那雙界門吞噬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他悽然地看過去,看到了他哥哥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周圍是一片陽光燦爛的世界。
哥哥的笑容還是那麼親切,溫柔,他默默想道,很快這種懷念的心情被一種痛苦衝沒了——都是我,哥哥才會……
“好久不見了,弟弟。”他哥哥對他微微一笑。
“我竟然對哥哥做出了那樣不可原諒的事。”他痛苦地說,“全村的人都被我……”他看到自己又變成了那個剝皮怪物,然後又變回了自己。
“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把它忘了吧。”
“怎麼可能會忘記?”他大聲喊道,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出來。別人加諸於他身上的虐待也好,自己對別人所做的報復也好,這些腐臭如死水的記憶怎麼可能會忘記?
“你只所以會化身那個怪物,完全是因為你手中的雙界門,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雙界門?”他有點渙散地眼神懷疑地看著手中的雙界門,這一刻他有點想不起來手中的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的。雙界門是兩儀教中靈魂通往善惡世界的鑰匙,可以透過它走入善的世界;也可以透過它走入惡的世界。”他哥哥說,“其實,兩儀教教徒所拜祭的兩儀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但是,自漢朝開始兩儀教教徒不停地用雙胞胎祭品來拜祭他們的不存在的兩儀神,那些被殘忍殺死的雙胞胎男子死後的怨念附在了雙界門上。在這差不多兩千年的時間中,每隔三十年就有一對雙胞胎男子被殺,想想有多少可憐的雙胞胎男子被獻祭?這些不同朝代時期的男子們的怨念恨意不斷地聚集,最後形成了一股難以消弭的怨氣,這股聚集不散的怨氣有時會顯示一些所謂的‘神蹟’,反過來又被當作兩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