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伊,即使恨我,你仍然不能離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冰涼,他希望,在一切過後,他能過上她想要的日子。
昏睡五日,連伊剛醒來,看到房中的淒涼,又緊緊的閉上雙眸,她好希望這一切,不再繼續。
久久的,知道一切皆不可迴避,這才再次睜開雙眸。沒有任何人的守候,更沒有任何人的關心,只是她一個人在房裡自生自滅:“呵!該是這樣!”淡淡的笑容,是那種久違的淡漠。
穿衣,起榻,梳洗。
一切剛剛做完,但聽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沒有殷勤的上前相迎,只是默默的背對。
“咦,你已經醒了?”被她醒來後的冷靜嚇到,紅欞在門口站定。
呵!原來,並不是他,他不屑來看她。
“孩子”
“被我保住了,你無須謝我!”
一聞此言,連伊身子稍稍頓住,明白過來,便冷冷的說道:“我說過,我不要!即使你保住了他,我仍然可以選擇將他扔掉!”與夜七寂在一起久了,原來殘忍也可以這般極端。
微微一怔:“當然,你是可以選擇不要,但最好不要將我惹怒,不然我可以給你用藥,讓你不僅僅失去愛情,甚至是靈魂,而後卑賤的活在師兄身旁。我的用毒和解毒能力,相信透過此番給你保胎,你略知一二。”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她卻能看出連伊的與眾不同。
果然,連伊當下微愕,而後只是默然相對。
諷刺的一笑:“連伊,你果然與雪泠院那些女人不同!但悲哀的是師兄將你視如她們。”遞過一碗藥汁,與她四眸相對片刻,滿意地看著連伊接過藥碗。
是人,都會怕死,包括連伊:“原來,你的驕傲不過如……”話還沒說完,卻被連伊接下來的動作驚住。
當著她的面,連伊將藥汁全數倒於地上:“不可以選擇生死,但我可以選擇驕傲!”傲然的轉身,緩緩的向門外走去。
目瞪眼呆的看著自己熬了整整四個時辰的藥汁,紅欞尖聲怒道:“放肆,你竟然將我的藥盡數倒掉?”
一個人,最忌諱的是別人對她功勞的蔑視,而一個大夫,自然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病人對她藥方的無視。
驕傲如故的連伊,很容易的,讓紅欞氣炸了心肝。
從鐵森的跟隨,連伊輕易的便知道了夜七寂的離開,聽聞此事,她權當不曾聽見。
除卻每日必須為紅欞試藥,連伊倒也沒有其他事情,而紅欞,也算是不錯,平日裡倒不會約束她的去處,雖然趕路,卻也是走走停停,偶爾紅欞會讓人從四面八方送來藥材,卻也不知所為何事。
這日,紅欞出去有事,連伊只是靜靜的坐於客棧的窗前,推開窗戶,吹入涼涼的冬風。
冷,卻能讓人保持清醒。
因著紅欞喜愛熱鬧,倒也尋了喧囂之地行走。
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世間各式各樣的人,有著千萬種的生活,無論多麼的艱辛,卻都不曾放棄生命,只因心中有著一種追尋。
連伊不知道自己追尋的是什麼?若是沒有追尋,又為何還在存活?
不遠處,浩浩蕩蕩的行來一群人,皆是錦衣玉服,駿馬倨傲行於鬧市之間,街道上的行人,皆紛紛讓開,雙眸卻羨慕的看著有錢人的揮霍。
並沒在意,連伊只是看了一眼領頭男子,感覺有幾分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何時見過,在錦衣男子打量的目光中,她輕輕的關上窗戶。
晚上出門用膳時,卻見白日見著的男子倚在對面客房,見她出來,一張俊臉微變:“你騙我?”
“我認識你麼?”
“你……”猛地一個揮手,男子倨傲的說道:“我是林墨竹,你不是城主府的下人麼?何時被人贖出?”
猛地想起那日在城主府時遇見林城主的大公子,感情他還以為自己是城主府的下人了,晚膳不用也罷:“早贖出了!”微微的一個側身,不想與之糾纏,索性退回房內。
就這樣,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向皇城行去,本以為林墨竹會相纏,不想此人甚是識趣,不曾相擾。
這日到得皇城,紅欞一路興奮。
在一處拐角處,紅欞看著前方的一襲白影,高興的迎了上去:“師兄!”
在後埋首行走的連伊,聽到她的呼喚,頓時全身血液僵住,整個人都忘了呼吸,心,卻在狠狠的撕痛。
該來的,總是要來,而她,故意不去面對的痛,也不得不被人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