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落的料理完唐其正的後事,因為黃洛證明唐瑜已經和唐其正斷絕父女關係都已經超過半年多,所有聞風而動的債主也不能拿唐瑜問責,唐瑜當天晚上就買了回學校的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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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晉在酒吧裡喝了一個晚上的酒,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喝過酒,酒吧的老闆同孫文晉相熟已久,見他這樣想送他回去,他揮手擋開,一轉身走到洗手間便吐。孫文晉有輕微的潔癖,從來都不會把自己弄成這樣狼狽,他用冷水洗了臉,對著鏡子的時候忽然一愣,湊近鏡子才發現那真是一根白頭髮,他怔怔的,這時隱約聽見大廳裡傳來渺渺的音樂,是辛曉琪的《倆倆相忘》,“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幻,到頭來輸贏又何妨,日與月共消長,富與貴難久長。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海連天走不完,恩怨難計算,昨日非今日該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鳥飛去了,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風蕭蕭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
孫文晉聽著音樂發了好一陣呆,這歌他認識,那還是九幾年他和孫黛影看的《倚天屠龍記》裡就聽過這首歌,是辛曉琪的,還記得那是小昭離去波斯前為張無忌唱的,孫文晉當時沒什麼感覺,孫黛影看這一齣戲的時候還哭了,他當時嘲笑她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被她打了兩拳。可是現在咋一聽,想起當年孫黛影的音容笑貌,他心裡彷彿突然有千萬個漩渦翻轉起來,辛曉琪淡然灑脫的聲音,渺渺的,她唱,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彷彿十年過後回頭看過去執著愛恨,風蕭蕭人渺渺,彷彿已經平和下來,可是字裡行間那種淡淡的無奈滄桑,突然讓孫文晉心裡翻江倒海。
孫文晉回到別墅的時候唐瑜早已經人去樓空,他到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唐瑜把那件浴袍換在床上,他緩緩的坐到床上將浴袍扯過來腦子裡還是想著昨天晚上的事。孫文晉喝了一個通宵的酒,洗了個澡,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就這樣坐著坐著居然睡了過去。
孫文晉再醒來是被手機驚醒的,一個陌生的電話,那邊有人在說:“請問是唐小姐嗎?”
“不是。”孫文晉撫著額頭,睡眼惺忪。
“是這樣的,昨天我們旅館發生火災,唐小姐是我們旅館的客人,她的衣物都被燒了,但是清理後從唐小姐房間裡找出她一個包,我們打了唐小姐的電話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警察那兒除了唐小姐的手機還留了這個聯絡號碼,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們聯絡一下唐小姐。”
那人還沒說完孫文晉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帶唐瑜離開的時候確實在警察那兒留了自己的聯絡方式,孫文晉於是對那人說:“好,我馬上聯絡她。”
可孫文晉撥過去,唐瑜的電話也一直是無法接通,孫文晉只得打電話去旅館處說自己去取。
那場大火把唐瑜房間裡木質結構燒得乾乾淨淨,沒想到居然還有個揹包從廢墟里翻出來,除了揹包表面上有未及清理乾淨的磚土痕跡裡面的東西都完好無損,旅館老闆說:“被壓在玻璃下面埋住了,所以沒有被燒到。”包裡沒什麼東西,只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孫文晉還是打不通唐瑜的電話,他帶著包去醫院找唐瑜,沒想到醫生告訴他,唐其正已經心臟衰竭死亡遺體已由家屬自由處理。
孫文晉回別墅等了等,到晚上唐瑜的手機還是聯絡不上,好不容易查到黃洛的手機,黃洛卻說唐瑜已經買票回了學校。
星期一,唐瑜一上午都是課,她因為前一天晚上坐了通宵的火車,匆忙從西站敢回學校正疲憊不堪便在課堂上睡著了,一直睡了四節課,醒來的時候階梯教室裡人早已經都走光,她對著空蕩蕩的大教室怔怔的發起呆來,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孫文晉離開別墅,彷彿也是這樣的感覺,想到這裡心裡彷彿有一點酸澀的東西熱熱的頂著她的胸口,這種感覺讓她很難受,漸漸的她心裡有一種感覺呼之欲出,她在想,她和他之間已經不僅僅是那一夜的關係,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不同了,人們對未知的東西都存著一種本能的擔憂,她很害怕這種感覺,她不想得到什麼,但是她怕失去自己。
她起身來,收拾了自己的課本到學校食堂旁邊便利店去配個手機充電器,正在考慮是配個萬能充電器還是專用的,聽見老闆女朋友在一旁說:“你看,那輛沃爾沃,居然連教學區都能進來。”
老闆漫不經心的說:“應該是哪個當官的吧。”
“不會吧,當官的一般都好像喜歡開奧迪,這沃爾沃應該是哪個低調有錢不喜歡張揚的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