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杜姑娘,請!”舉起腳步。
青鳳一笑舉步,這瞬息之間,阮平已將房門開啟,首先走了出去。
南宮絕看著阮平,搖搖頭,與青鳳亦先後走出房外。
夜更深。天上有月,杯中有酒。席設在聚寶齋後院假山上的涼亭中,主客一共是四個人。
柳西川、南宮絕、青鳳、阮平。
聽說南宮絕他們尚未用膳,柳西川立即吩咐廚房準備,他畢竟是一個很小心,很周到的人。
心事雖然多,他仍然一副笑臉。
笑臉迎人本來就是做商人的一個很重要的條件,不錯他是江湖人出身,但做這間聚寶齋的老闆,亦已有十年。
為官十年,一個人多少總染上一身官氣,練劍十年,這個人的劍術總也有可觀之處。
同樣道理,從商十年,一個人也多少總會懂得一點客人的心理,懂得什麼時候就應該怎樣做。
可是一聽到青鳳、阮平遇上了骷髏刺客,骷髏刺客顯然就是司馬方這些事情,他一臉笑容不覺凝結,右手酒杯也不覺放下。
南宮絕三人就更是滴酒也不沾唇。
他們也根本就不是為喝酒而來。
看見柳西川那樣,青鳳不由得脫口問道:“柳叔叔,以你看,那個骷髏刺客會不會就是司馬叔叔?”
柳西川一聲嘆息,道:“相信就是了。”
一頓接道:“除了他還有誰知道我們那許多的事情,又怎會這樣巧,我與你,還有你殷伯伯三人同時收到了骷髏刺客的骷髏帖?”
青鳳道:“司馬叔叔為什麼要這樣做?”
柳西川沉默了下去。
青鳳雖然沒有催促,眼睛卻盯穩了柳西川,眼瞳中當然充滿了疑惑。
柳西川有意無意避開了青鳳的目光,半晌,一聲嘆息,目注南宮絕,道:“南宮公子,那幅藏寶圖可否給我一看?”
“有何不可?”南宮絕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那個信封,遞向柳西川。
柳西川接在手中,緩緩將藏寶圖抽出,小心翼翼地抖開。
然後他的表情就變得非常奇怪。
南宮絕鑑貌辨色,道:“老前輩可曾見過這一幅藏寶圖?”
柳西川道:“雖然一樣,我見過的並不是這一張。”
他仔細地看了一遍,道:“毫無疑問,這一張是臨摹來的。”
青鳳道:“本來那一張是不是存放在殷伯伯那兒?”
柳西川點頭道:“不錯。”
青鳳道:“骷髏刺客吩咐朱培混進殷伯伯家中做事,目的相信就是為了這一張藏寶圖。”
柳西川道:“不無可能。”
南宮絕插口道:“為什麼不乾脆將原圖偷出來?”
柳西川道:“大概是不想打草驚蛇,小司馬還沒有必殺我大哥的把握。”
南宮絕道:“骷髏帖卻已送出。”
柳西川道:“焉知我大哥不會死前將圖毀去?”
南宮絕道:“也是道理。”
柳西川接道:“我大哥也不是一個毫無機心的人,原圖若是發覺被竊去,一定會懷疑到朱培的頭上,以他的性格,自然是寧枉無縱,必殺朱培,那麼小司馬的復仇行動就會大受影響了。”
南宮絕道:“這是說只憑骷髏刺客司馬方一人,未必殺得了殷前輩?”
柳西川道:“根據江湖朋友傳來的訊息,骷髏刺客的殺人,都施展陰謀詭計。”
南宮絕道:“這相信是事實。”
柳西川道:“一個人的武功倘若真的高強,應該用不著藉助陰謀詭計,所以骷髏刺客倘若就是司馬方,他武功縱然已不是當年可比,也不會強上多少。”
南宮絕道:“當年他的武功與殷老前輩比較又如何?”
柳西川道:“以找看最少差兩籌。”
南宮絕道:“這些年以來,殷老前輩也許已放下了武功。”
柳西川搖頭道:“沒有。”
南宮絕道:“這倒是有點兒令人意外。”
柳西川道:“大概他已經考慮到有此一日。”
南宮絕道:“對於當年所發生的事情,老前輩能否說一說?”
柳西川又沉默了下去。
南宮絕道:“老前輩好像有很多顧慮。”
柳西川道:“也沒有什麼,只是在未得到殷大哥同意之前,不能不有所保留。”
南宮絕道:“這莫非關係到殷老前輩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