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是標準的啃老族,而且,啃得堂而皇之,啃得理直氣壯。
他們就不害臊嗎?
“高見,你老婆的肚皮很大了,生活上你要多照顧她一些,不要總是支使她幹這個那個的。”高博徐徐地開口了:“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既然葛毛把人家討回來了,你得負起責任來,好好的待人家。”
高見歪著腦袋,小辯子甩在肩頭上,“阿哥,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要是討了那樣一個老婆,我相信你做得不會比我好。我要是有阿哥的這份豔福,討嫂嫂那樣的大美女,別說不讓她做事體了,就是讓我把她供起來當菩薩我也願意!”
“跟你說正經事呢。”
高見把臉一繃:“我介就是正經話。”
話說到此,高博無法再說下去了,畢竟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兄弟,話只能點到為止。
高博轉身對高興說:“我聽說你前幾天又辭職了?”
“是啊,我是幹那種事體的料?你們都不曉得,那天我去報到,那個主管有眼無珠,竟然安排我去管倉庫!”高興憤憤不平:“我堂堂的高家三少爺,給你去管倉庫?想也別想!”
“那也是阿爸安排的,說要讓你從基層幹起。小弟,你要理解爸的一片苦心,他不讓你進高氏企業而讓你去他朋友的公司,這本身就是打算要讓你歷練歷練。”
高興自艾自憐地擦試著留得很長的指甲,一下一下的,擦得很認真。“大阿哥,那活不是人乾的。再講了,我這樣嬌嫩的身子骨,哪能提得起那麼重的物品?我擔心還沒把東西提出來呢,我的小蠻腰就該斷了。這歷練哪,我看就免了吧。”
“嘻嘻,高興,你越來越想偽娘了。跟阿哥講講,葛毛還有沒有人把你錯認成小姑娘啊?”高見插科打諢。
高博一把奪過那塊絲帕,狠狠地扔在垃圾簍裡!“高興,你別忘了,你是男子漢,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別一天到晚把自己弄成小姑娘一樣,你不噁心,別人看著噁心!”
“他噁心他的,我做我的,跟別人不搭界!”高興瞧著在垃圾簍裡的絲巾,咂吧著嘴:“大阿哥,這塊絲帕被你丟了,可惜了,我買它的辰光花了介多的鈔票呃,是蠶絲的,還人工刺繡的呢,市面上最低要值這個數。”
高興伸出一個巴掌在高博面前晃來晃去。
高博知道高興的意思,他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紅牛扔過去:“夠了吧?”
高興揀起,朝鈔票吹了一聲口哨,“大阿哥,這哪夠啊?一百塊,手帕的一角還買不來呢。”
“那你說,要多少?”
“我不是說了嘛,”高興膩歪地趴到高博的身上,開始他的“媚功”,“大阿哥,小弟近來手頭有些緊,阿哥是不是拔刀相助,救小弟於水火之中?”
高博朝高興的當胸打了一下:“你是不是這輩子都打算介樣手掌朝上啊?”真是恨鐵不成鋼,卻又不能不管他。高興沒有正式工作,靠在母親那裡騙點錢用用。
高博成了高興的另一個財神爺。
高興一把搶過高博的皮夾子,把裡頭的幾千塊錢悉數拿走,然後笑嘻嘻地說:“阿哥,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謝倒不必,不過,小弟,我希望我葛毛說的話你能聽進去,你不可能永遠靠父母,父母會老,會終有一天離開我們。所以,你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不可以再這樣東逛西逛的了。”
鈔票落進了荷包,高博說什麼,高興都無所謂。他有口無心地答應著:“曉得了曉得了……。”
高見笑嘻嘻地插話:“就算阿爸姆媽死脫了,不是還有阿哥你嗎?”
高見的話裡有醋意,高博聽得出來。
“別胡說八道,讓阿爸姆媽聽見像什麼話?”高博無奈地站了起來,跟這兩個弟弟溝通交流,還不如讓他去跟一個聾啞人去講解劇本的故事情節呢。
走到樓梯旁又被叫住:“阿哥,你厚此薄彼可不對。”
是高見。
言外之意很明白。
“你介個吃皇糧的,也跟我叫苦?”
高見嬉皮笑臉,抖動著身子:“不管吃啥子糧也比不上你介個導演啊,我聽說,你一部戲下來,怎麼也得這個數吧?”
衝高博晃動著手指。
與高見不是親兄弟,所以高博說話會含蓄的多:“假如你安心工作,因生活上的需要,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高見朝高博的褲袋瞧了一眼。
高博心裡升起了無名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