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麼的時候,岑豆不禁心中一陣惡寒,果然想什麼來什麼。
岑豆的第一反應是趕緊跟著大夥兒往外跑,她才二十八歲,雖然已經不年輕,但還不算老。
慌慌張張地下了一半,岑豆猛然想起了大師兄。他剛才說他去小黑屋,就沒見他出來。小黑屋是他們組裡做光電實驗的地方,為了隔絕光源,幾乎四壁密封,連門都有兩層。如果在裡面做實驗,外面任何聲音都是聽不見的……
岑豆連忙拉住一個人大喊:“看見林鉭沒?!”
“沒有!”
再拉住一個;湊巧是秦冉冉:“看見林鉭了麼?”
“都什麼時候了,趕緊跑吧!”秦冉冉急道。
“那怎麼行,好歹是咱們師兄。”
秦冉冉惡毒的說:“放心,禍害遺千年!”
岑豆無語,放開秦冉冉,自己往回走。秦冉冉在她身後大叫讓她回來,她權當沒聽見。
要知道順流而下容易,逆流而上簡直難如登天,尤其是在大家都在逃命的狀態下。萬幸的是岑豆還算瘦弱靈巧,硬擠不行就只能順著牆壁溜邊,幾次險險被人擠下去。終於跑到小黑屋,岑豆試著擰了一下門把手,沒有鎖。岑豆急了,連忙衝進去,果然,那個科學狂人還在專心實驗。
聽到動靜,林鉭回頭看到岑豆,盡力壓了一下火氣,還是有些不悅:“這裡不能見光的,你怎麼不鎖門。”
“滾你孃的光不光的,外面都快炸窩了,你快跟我走!”
林鉭也是見過世面的,看岑豆臉色便知道事態嚴重,於是再沒廢話。
岑豆要抓住林鉭趕緊走,林鉭制止她,然後冷靜的在櫃子裡找了兩個防毒面具,給岑豆戴上,這才領著岑豆跑。
此時走廊裡已經開始有些灰白的煙霧,林鉭握著岑豆的手更緊,腳步也越來越快。萬幸的是,他們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刺激性物質傷害面板,而且人似乎已經走光了,只剩他們倆,路上也不至於擁擠。
 ;。。。 ; ; 江東有些激動,握緊了車門就要奪門而出,只是在推開的剎那,又觸電般地生生地收了回來。
是的,江東害怕了。
他怕再從那雙曾經愛慕自己的眼睛裡看到厭惡,那樣的眼神,一輩子看一次也就夠了,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會受不了,然後再沒勇氣追求她。
鬼使神差地,江東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他存了很久卻一直不敢撥通的電話號碼。而號碼的主人,此刻就離江東不足十米,像是老天開的玩笑,他欺騙她的距離,總是十米。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岑豆站在實驗樓門口,先是看著號碼陌生猶豫了一下,然後估計是想到反正自己也不用花錢,便義無反顧的接了。
岑豆找了一個向陽的地方,與江東那輛路虎之間隔了兩隻石獅子,岑豆看不到江東,江東卻能將她看得一清二楚。
“喂——”懶洋洋地拉長的聲音,明明很軟糯,江東卻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喂……”
電話兩頭都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你是?”岑豆試探著問。
“豆子……”
“……”
受驚一般地,岑豆猛然按住話筒,然後衝著太陽大口的喘氣,像是壓抑淚水,過了好久才平復下來。
自從那天在電視上看到他的影像,岑豆似乎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自己早晚還會和江東再見。畢竟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千多萬人而已,沒準兒哪一天上個廁所就能當頭碰見。
岑豆甚至在心裡預演過再見的臺詞。她和他早已過了為了個人動刀動槍大打出手的年紀,做不了情人至少還可以做朋友那麼偉大的情操她雖然沒有,但再見時候禮禮貌貌地打個招呼她還是能行的。
不過,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他就這麼突然地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她之前想好的說辭剎那間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所有的行為都只能靠最原始的本能操控。她岑豆天生是個膽小鬼,她怕那個男人,連聽他的聲音都會讓她覺得恐怖。
心臟彷彿還在疼著,跟分手那天一樣的疼。
岑豆平復了很久,江東一直緊緊握著電話,最後手機都發燙了,才看到岑豆慢慢地把電話放到耳邊:“你怎麼有我電話?”
“不過一個號碼,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江東苦笑,為岑豆話語間的防備。
“也對,什麼事能難倒江大少。”岑豆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