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原來是要他擔負解釋工作,老李很鄙視:“這種事情你自己做豈不是更好?”
卓閱搖頭,半晌才苦笑了笑說:“有些話,明明是真的,從自己嘴裡出來,是狡辯,從他人嘴裡出來,就是真相。”頓了頓問他,“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吧?”
老李的嘴角抽了幾抽,心想這兩口子還真是有得折騰,一個越來越奸滑了,一個,又越來越小心了。
人生啊,不知道是時間改變了萬事,還是萬物改變了時間。
瞭解整件事情以後,老李不得不佩服卓閱的高瞻遠矚,他讓他出現的時間是如此恰到好處——特別是得知無意中竟攪黃了尤寶珍和她新男朋友的約會時,老李更是覺得卓閱這人太過腹黑。
表面上一點也不耽誤人家約會,戀愛,其實明裡暗裡地拿著別人當槍支兒使,使得尤寶珍不得不花大量精力製作他們商業城的VI也就算了,甚至好不容易有次約會了,老李出現了。
老李是打電話給的尤寶珍,他說好不容易來一趟這邊,又有好幾年沒看見橙子,十萬分想念得緊,所以晚上想請他們娘倆一起吃一餐飯。
這個藉口,合理合法合據。以前在廣東的時候,老李跟他們合租一套房子,他還差一點成了尤橙的乾爹,因為老李老婆一直不能生,他都打算認了尤橙這個女兒算數,後來還是尤寶珍她媽媽說,像他這樣還沒有孩子的,不能亂認乾兒子乾女兒,否則真怕會絕後,老李這才作罷。但尤橙一歲生日的時候,老李還是大禮相奉。
和老友敘舊,而且對方又是自己前夫的朋友,這時候帶方秉文出席,總是不太合適的。尤寶珍只得推了方秉文,但她還是由他送自己到了飯店。老李正好等在門口,見到方秉文,心裡不自覺地估量了下卓閱的競爭對手,他腦子裡浮上來的第一個詞語是,棋逢對手,第二個詞語是,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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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寶珍下車,和老李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後低頭跟尤橙說:“寶貝要有禮貌。”
尤橙隨即乖巧地叫了聲“叔叔好”,大眼睛裡淨是好奇,等大家都坐定了,她附到尤寶珍耳邊悄聲問,“媽媽,這個男人是誰啊?”
噗哧,尤寶珍忍不住笑出聲來,尤橙最近對男女的叫法,性別之分已經頗是明顯,有一天放學的時候她還跟她說:“媽媽,今天有個男子漢站在那裡看我玩玩具。”
尤寶珍當即笑到崩潰。
如今這個“男人”的叫法,應該算是文雅很多了。
老李也聽到了,大笑,說:“橙子,你不記得我了呀?我是你乾爹。”
“哦。”尤橙點頭,接著又問,“那乾爹是什麼東西?”
……
老李和尤寶珍皆又是一輪大笑。
有了尤橙,他們之間的關係一下就親近了起來,回憶也瞬間變得溫暖。尤寶珍日間在公司裡的客套也收斂很多。等菜上桌的時候,尤橙一門心思地玩老李送她的一套袖珍娃娃。趁著這個空檔,他總算找到了點敘舊的氣氛,並就著這氣氛講了許多以前的事情,老李是聰明人,因為有所圖,所以他知道如何把兩人之間的談話弄得真誠無比。
老李無所顧忌的回想,讓尤寶珍一下就想到她剛畢業那會,進公司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老李。他比她先去兩個月,又比她早工作幾年,當時她很多東西都不懂,開個會議不知道要提前準備些什麼東西,連開個電腦都搞不清楚插座放在哪裡,老李看不過去,手把手地教她,實實在在地照顧著她,像照顧一個不適應社會的小妹妹。
現在,不適應社會的小妹妹已經被這個社會錘鍊得百毒不侵了,老李看著她,眼眶有點紅:“一個女人在外頭闖,有多難啊?你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尤寶珍嘆:“白手起家,有誰是不辛苦的麼?”
老李說:“也是,我和卓閱開始做商業物流的時候,最辛苦的時候,兩天都沒有正經吃過一餐飯。”總算把話題繞到卓閱身上了,他及時問:“說到這裡,我能不能問一聲,你還願意再給他一個機會嗎?”
尤寶珍望著他,淺笑:“扯了半天,老李你是不是就為了這一茬啊?”
老李說:“坦白講吧,我就是為你們兩個惋惜,以前是多好的感情啊。”
“多好的感情也都會變的。”尤寶珍凝眉,“再說了,他現在有了新女朋友,你這樣又來替他說合我們,不覺得很對不住人家小姑娘嗎?”
“他們早分了手了。”老李說,“卓閱也是混人,明明不愛人家,還要跟她不清不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