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己的想法嗎?尤寶珍垂下眼睛,手還是腫的,但痛感明顯弱了下來,鄉下草藥,很多時候自有它神奇的地方。她輕聲回答:“我會考慮。”
既然會考慮,那麼基本上事情就已經成了,卓父再問她:“那以後你會住哪裡?”
“我的事業在這邊。”
“但是卓閱的公司在家裡,你就不考慮遷回去嗎?”卓母想說話,桌子底下被卓父攔住了,怕她們說著說著又不歡而散,於是口氣愈加溫和,“總不能復了婚還要兩地分居吧?”
尤寶珍心一下就涼了,是的,這便是現實,她已經在這裡站穩了腳跟,已經跟這個城市有了感情,回到卓閱的家鄉,她直覺是反對的,以前的印象太過深刻,深刻到她一想到要重新回到那個地方就不願意。可是,看卓父卓母的樣子,他們是希望一家團聚的,一家團聚,又要重新磨合與相融,而她對此,實在沒有信心。
大概,卓父卓母的不反對,其實就是想看看她有多少可以讓步的餘地。撥出一口氣,尤寶珍很堅定地說:“我不會回去,我習慣了這邊的生活。”
……氣氛一下就冷了,卓父卓母大概也是沒想到她態度會這麼堅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良久,卓母才問她:“你這還是怪我們嗎?”
尤寶珍覺得臉紅,他們千里迢迢地跑過來,問她是不是還怪他們,可其實,她有資格嗎?那時候的她,實在是沒什麼耐心,現在她有耐心了,但是卻沒有信心,可這些話,要怎麼跟她們說?尤寶珍迅速否認:“我沒有。而且當年,是我的錯。”她看著卓母,語氣很真誠,“把您氣到,真的很對不起。”
這一句道歉說出口,也沒有想象中的難,麗且心頭也忽然輕快了許多,頓了頓,她繼續說:“當年我不懂事,我希望您和爸爸能原諒我,至於現在,我和卓閱之間,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這我也承認,我甚至也想過,跟他複合算了,他講得對,跟誰過不是過?還不如和孩子的爸爸,這樣橙子也不會覺得遺憾。但就像您說的,他的公司在家裡,而我的事業在這裡,這裡有我經營成熟了的圈子,有我需要的一切資源,所以,您們就勸勸卓閱,讓他回去吧,以前是我做得不對……其實也是那時候沒有條件,以後我會讓橙子每年都回去看你們的,她永遠都只有一個爸爸,而你們,也永遠都是她的爺爺奶奶。”
血緣關係,父女天性,誰也無法阻隔,她也不想阻隔。
卓父說:“我們勸不到,如果能勸,我們就不會到這裡來了。”
這一句話,他本來的意思,他們拗不過兒子,所以只好來幫卓閱,但聽在尤寶珍耳裡卻是,他們勸不住兒子不復婚,所以只好來勸尤寶珍放棄。
尤寶珍想,原來你們的刻意討好,也是有目的的。
媳婦和公婆爭奪一個男人,真正是世界上最傻也最無聊的事情,尤寶珍當即說:“我知道怎麼做了,我會想辦法的。”
說完,她起身,顧自回了房裡,卓父卓母對看一眼,有點無措,他們是不足說錯什麼話了?
房裡面的尤寶珍,心涼如冰,她因自已某一刻的鬆動而覺得羞愧,也為自己再為卓閱動心而感到憤怒,她想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顯得自己毫不在意,於是在房裡悶了兩分鐘後她又出去了,在冰箱裡拿了個蘋果,洗淨,削皮,切片,端到卓父卓母面前。
這個時候,卓閱也回來了,嘻嘻笑著和尤橙進了門。他們確實買了很多東西,肯德基,還有小麵包,尤橙小主人似的招呼大家吃橘子,自己把肯德基撈到面前大啃大嚼起來。
尤寶珍想說不是才吃了飯麼,但她懶懶的,什麼話也都不想開口,於是葫看著尤橙搬家似的把那些東西搬到她肚子中去。
卓閱並未察覺到氣氛有異,吃過東西就送卓父他們先回去了。尤寶珍帶著女兒洗澡睡覺,還未睡著,外面門響,卓閱又過來了。
他臉色不好,陰沉沉的,一點也沒有離開時的一團和氣。
已經眯上眼睛的尤橙聽到響動又睜開眼,膩膩地喊了聲:“爸爸你也來睡嗎?”
卓閱硬聲硬氣的:“你先睡。”然後望著尤寶珍,“我們談談。”
看他樣子應該是他父母和他已經說過了,那他們也是該談談了,早死早超生,勝過再這樣互相折磨。
尤寶珍退出身體,,掖了掖尤橙的被子,俯身說:“寶寶早點睡,媽媽去和爸爸談點事情。”
只是,這明顯是場超出了尤寶珍控制和想象的談話,她一起床,卓閱走過去拉著她的手,幾乎是粗魯地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