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了!就這麼給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文質彬彬的人偷襲了!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你他媽的……”他一句話未曾出口,粗壯的拳頭也只打出一半,便有一股大力再次襲來。
這一回,唐慕辰手上加上三分力,花襯衣摔在大理石地板上怦然有聲,離得近了,甚至可以聽到尾椎骨被摔得清脆的“嘎吧”一響。花襯衣痛得叫都叫不出來,不停的倒吸冷氣。
唐慕辰沒有再拉他,仍是看著祈安之,“走吧!”
祈安之微微一笑,眼光卻落在他的身後。
幾個男人圍了上來,想來是同夥,一人扶起了花襯衣,另幾人圍著唐慕辰,捏得指節啪啪作響。
唐慕辰聽到了,還是沒有回頭,只看著祈安之。
到底是阿祖沈不住氣,衝上來嚷嚷,“不許在我們這兒鬧事!砸了東西要賠的!”
那幾人明顯的猶豫了一下,儒雅老闆嘆氣,好好的戲,就這麼被攪了局。
花襯衣在唐慕辰手上吃了兩回虧,再怎麼也看出這人不好惹了。另有,能開這麼多年的酒吧,想來老闆也不會是泛泛之輩,當下便忍氣吞聲道,“我們走!”
小人報仇,在外頭找好兵器,埋伏就是!
“等等!”儒雅老闆打個響指,機靈的侍應生立即給這夥人遞上帳單,“請問哪位先生結帳?”
人生中最憋屈的莫過於此!
電影電視裡的人打完架,不管輸的贏的不是都可以拍屁股走人嗎?為什麼他們還要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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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襯衣看著侍應生的眼中都快冒出火來!可是再看看店裡更加人多勢眾的侍應生們,到底還是掏了錢,包括祈安之手邊的那杯酒,全部如數付了賬才得離開。
酒吧一角發生的小小喧囂又很快歸於平靜,得益於昏暗的光線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許多客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安然享樂。
儒雅老闆此時才故作好奇的看著唐慕辰,問,“阿祈,這是你朋友麼?真好身手!不介紹一下嗎?”
阿祈?唐慕辰聽著心裡疙疙瘩瘩的,象是被毛毛蟲爬過,在心上蜇出一條刺痛的紅痕。
走出吧檯的這個男人,清俊儒雅,風度好得沒話說,似有心,似無意的就把手搭在了祈安之的肩頭,顯出一種特別的親暱。他不喜歡。
“唐慕辰。”祈安之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伸手拍拍那隻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象是示意他放心。
“秦康。”儒雅老闆伸出手,笑得溫和無害,“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和阿祈小時候挺好的,對吧?聽說你快要結婚了,恭喜啊!”
唐慕辰心中彆扭之極!這話什麼意思?他知道自己?祈安之已經把他們的過去源源本本都告訴了這個男人?
雖然很不情願,但出於教養,他還是伸出手去,微握了一下,隨即就如觸到有毒的蛇一般快速縮了回去。
秦康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手,比起自己的溫暖乾燥,對方那一手的汗到底是因為方才的運動,還是心情波動所致?
年輕的阿祖受不了這樣的曖昧,衝了過來,拉著秦康的衣角,癟起嘴,“康……”
“阿祖,去調兩杯‘友誼地久天長’!”祈安之迅速打斷他的話,略帶譏諷的看著唐慕辰,“既然是朋友,當然喝這個最應景!”
阿祖撅著嘴,不挪步子。你什麼人哪,我憑什麼給你使喚?
秦康不動聲色收回自己的手,對阿祖說,“才教過你的,難道又忘了嗎?你怎麼總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幽幽嘆了口氣,那種恰到好處的失望讓男孩立即慌了神,“我會的!我記得的!我現在就去!”
支走了小家夥,熟男之間的對話就更容易了些。
秦康儼然以主人之姿招呼著,屈著一條腿,半坐在祈安之椅背的扶手上,“唐先生你坐呀!婚事籌備得怎麼樣了?定在哪一天?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祈安之順手就攬著他的腰,看著僵得快成化石的唐慕辰,順著他的話就接下去,“是給我送請帖來的麼?其實也不需要你親自跑一趟,放在我家不就行了?哦,你是來查帳的吧?你放心,公司這幾年你應得的紅利,我都給你存起來了,明天跟會計打個招呼,就可以把錢打給你了!”
“祈安之!”唐慕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失態,忽然嚷了起來,可收到旁邊客人詫異的目光,他的聲音又弱了下去,無比艱澀的從喉嚨裡擠出句話,“你……我們出去談談……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