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不知道柏江的故事,但她也能肯定那柏江是他們兩兄弟情義的見證。既然有情,為什麼又要針鋒相對呢?倘若是為了皇位,只須在政事上爭、在皇上面前爭,不就好了?
三人同時怔了怔,沒想過沈睡只是不願連累無辜的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替那些奴才求情。
沈睡的臉有點紅,因為她當時的確是心急的要助四爺一臂之力,現在說不願連累無辜便是再一次騙了他們三人。
“走吧,太后還等著呢。”胤禩率先打破了沉默,幾個奴才罷了,犯不著讓這麼多人同時氣惱。
胤禟突然也沒什麼脾氣了,拽過胤礻我就往宮裡去了。
沈睡摸了摸靖芬的頭,安撫的衝她笑了笑,便牽著她跟了上去。
一行人按規矩進了寧壽宮,仁憲太后早已經在殿裡等著了。五人趕緊跪下給太后請安,然後才在太后的恩典下坐著了。
沈睡站在靖芬身後,心裡只想著康熙真是孝順,這寧壽宮便是二十八年專為仁憲皇太后而建的吧?而且看來時時有翻修,否則十幾年過去,磚瓦不可能依舊新如故。
“靖芬,快過來我瞧瞧。”仁憲太后笑著朝靖芬招手,對自家人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靖芬在路上早已經得了沈睡的指教,立即跑過去甜甜的叫了聲:“靖芬見過皇祖母,靖芬代阿瑪和額娘給皇祖母請安。”
“好,好。”仁憲太后一聽她叫自己祖母,頓時笑的合不攏嘴,覺得這孩子真貼心。她拉過靖芬靠在自己膝邊,問胤禩說:“八阿哥,四福晉呢?”
“回太后的話,四嫂她身體不適,孫兒做主讓她歇著了。”胤禩趕緊起身答道,態度十分恭敬,見太后揮手後才再坐了下來。
沈睡心裡奇怪,怎麼太后不直呼他的名字呢?她正想著,突然聽見仁憲太后叫了她的名字,趕緊上前跪下了。
“你,就是沈睡啊。”仁憲太后含笑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心想這姿色的確是不錯,難能可貴的是渾身透著一股子柔和,讓人看了心裡舒坦。這些年關於沈睡的事兒她倒是聽了不少,就是不想去勞這個神,再說皇帝的事她也不好過問。今日若不是幾個孫子來求她……
沈睡也不清楚太后這句話是褒還是貶,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回太后的話,奴婢就是沈睡。”仁憲皇太后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吧?倒是沒聽說過她愛管皇帝什麼閒事。
“好,起來吧。”仁憲太后抬了抬手,見她起身後才又說道:“聽說你現在被皇上派去陪四阿哥的福晉了?”
“是的,太后。”沈睡躬身站著答話,只覺得腰很酸。
“四福晉為人如何?”仁憲太后低頭撫弄著靖芬的臉頰,想著這年輕的面板就是粉嫩光滑,不像她……
沈睡趕緊說:“福晉她待人溫和,賢良淑德,是位難得的好主子。”
“四阿哥呢?”仁憲太后抬起頭來,直視沈睡的眼睛。
沈睡只覺得有道視線緊盯著自己,太后有此一問必有下文,她惴惴不安起來。她強自鎮定答道:“太后,奴婢進四貝勒府未滿一日,也只與福晉為伴。想必日後四貝勒也會忙於政務,奴婢無可能常見到四貝勒。所以……奴婢實在不知四貝勒的秉性。但奴婢想,既是龍子,必不凡。”
仁憲太后聽她連稱呼都改了,不由得重新打量了她幾眼,這個女子果然非同一般的小心啊。難怪她入宮這麼久,后妃們想找她麻煩卻沒有得償所願,而那宜妃反倒被皇帝給罰了。在這點上,她跟自己倒是有幾分相像。
沈睡在她的打量下更加不安起來,手也不由自主的絞衣角。
“看你的模樣,有十六了?”仁憲太后見靖芬的眼神老是飄向沈睡,而且充滿了渴望之意,於是拍了拍靖芬的肩,讓她過去了。
“太后,奴婢的確是十六。”沈睡剛說完,發現身邊多了個人,一看是靖芬不由得皺了皺眉。靖芬在太后面前這麼黏她,難保太后不會多想。
“這年紀,足可以許人了。”仁憲太后點著頭說道。
沈睡的心縮了縮,不會是又要玩送人的把戲吧?就知道他們三人湊到一起準沒好事兒!看來四爺府之行,他們也必定是商量好了的。
仁憲太后又說:“你當年替八阿哥擋傷一事,哀家略有所聞。若不是他那福晉心眼小了些……”
“回太后,奴婢當時只是想著八阿哥不能受傷,否則皇上回宮必定龍顏大怒,奴婢怕皇上傷身勞神,也怕連累無辜。所以奴婢並沒有私心,請太后明察。”沈睡急忙跪下解釋。
仁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