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就是……婆婆所說賞賜給雍正的後來從不離手的佛珠?
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因為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路途遙遠不說,那邊又是叛軍作亂的地方,再加上一串小小的佛珠實在引不起人的念想。
“兒臣願去。”沈睡當下朝前邁了一步,跪下請差。她不僅是為了拿到佛珠,也是為了躲過每日的騎射操練。否則日子一久,堂堂四阿哥竟不懂得騎射,誰人會信?
康熙目光掃過其他皇子,見沒有人再有站出來的意思,心裡微微有些失望,於是將佛珠遞給了四子:“這是朕賞你的,你回京之日怕已是明年春了,到時也可以考慮給朕添幾位皇孫。”
沈睡接過佛珠,心裡卻因康熙最後一句話而漏跳了一拍。她是斷然不會以胤禛的身份去寵幸那些王府女子,但再過兩年胤禛應該就有長女誕生……又轉念一想,屆時她該和胤禛換回身份了吧?況且現在已經拿到佛珠,就看用什麼方法回去了。
“除了胤禛,其他人都退下吧。”康熙揮了揮手,命令道。
於是房裡就只剩下康熙與沈睡兩個人,一時之間很安靜。
“密諭上寫的很清楚,並不需要你再多加闡述。你去之後儘快回來,將那邊的情況報給朕聽就可以了,一路上多歷練歷練。”康熙看著四子,溫和的囑咐著。
“兒臣明白。”沈睡恭身應答,模樣極討人喜。
“沈睡那兒,怎麼樣了?”康熙狀似無意的問道。
沈睡不易察覺的抬了抬眼皮,又迅速垂下,“兒臣每日給額娘請安,均未曾遇見過她,想必她終日沉睡,極少踏出永安宮罷。”
“終日沉睡也未必不是福。”康熙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胤禛在說。末了他半躺於塌上,拿起奏摺似乎要開始閱摺子了。
沈睡於是說:“皇阿瑪若要批閱奏章,兒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早作準備也好。”康熙這才真正開啟奏章開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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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佛珠……沈睡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心中已是萬千思緒掠過。她正好藉著稟告德妃的機會,去做實驗。
待來到永安宮,德妃正閉目養神。沈睡剛一踏進去,德妃就醒了。
“兒臣給額娘請安。”沈睡行了下跪禮,卻見德妃手中正捏著一個小馬褂。她留了些心,發現那上面刺有‘二十七年戊辰正月初九酉時’字樣,心裡一合計,便有了答案。
德妃聽見聲響,不著痕跡的將手中的小馬褂捏緊放置於寬大的衣袖之下,兩手交握。“怎麼這時有空來見額娘?”
“兒臣是來辭行的,皇阿瑪派兒臣去遠方做差事,明天春天才會回來。”沈睡說完之後,從德妃眼裡找不到一絲離別之情,頓時明瞭。德妃只思念十四阿哥,卻不把大兒子放在心上,不過從上次昏睡後的情況看來,胤禛稍對她和顏悅色她也是驚喜的。所謂遠則疏,近則親,也不能完全怪她。
“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德妃看了自己兒子半晌後,終於找出這麼句話來。他離開已故皇后不到五年,平日裡也不與她親近,她這個親生母親見了他不敢格外造次,竟有些怕他……
“謝額娘,兒臣告退。”沈睡無奈的想道,德妃都不叫她起身麼?是忙於藏十四阿哥的馬褂,還是忘了?
這麼想著,她又轉到胤禛的房間,見他沉睡著,就走過去輕搖了幾下。
胤禛翻了個身,眼睛雖未睜開,嘴裡卻說道:“知道是你,有什麼事說吧。”剛一說完就驚覺自己左手手腕上多了個什麼東西,右手探過去一摸,似乎是串珠子。
沈睡很失望,因為佛珠戴在她自己身體上,太大。
“你這是做什麼?”胤禛手一抖,佛珠就掉在床上。
“沒什麼,皇上賞了我一串佛珠,所以想戴給四爺試試。”沈睡輕言避過,復而撿起那串佛珠,再次戴入自己手腕。看來自己那副身子還未到年紀,這串佛珠是戴不上去的。這也就是說,她要等到長大了……婆婆曾說她要到該去的地方才會長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皇阿瑪不會無緣無故賞你,你做了什麼?”胤禛立刻警覺了。
沈睡本來就是專程前來告訴他的:“皇上命我前去蒙古傳信,怕是明年春才能回京了。四爺有八字言護身,想必不會出什麼岔子。”
“為什麼事先不跟我商量?你接這差事做什麼?”胤禛動了氣。
沈睡微微嘆氣,“四爺認為我在宮裡真的好麼?我已經借‘身體不適’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