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兩個斟酒的下人中,至少有一個,是咱們懷疑的人物!只可惜,當時貧道意不及此,沒有留心那兩個下人的形貌如何。”
齊元魁暗暗嘆息一聲,道:“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了,如若那人身分高過王天奇等,怎又甘心屈為斟酒的下人呢?”
天虛子道:“可怕的也就在此了,如若那人的身分,王天奇事先早已知道,那還算是好的推測,更壞的推測是,連王天奇也不知道那人的身分,事後那人才用一種特定的暗號,告訴了王天奇的身分或者用一種特定的暗號,指示了王天奇的做法。”
齊元魁呆了一呆,道:“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組合呢?”
天虛子嘆息一聲,道:“能使魔刀會這些桀做不馴的人物,甘心聽命行事,那組合,自然是非同凡響的人物主持,唉!二十年的武林平靜歲月,卻孕育出一場更大的風波,不知道這一次劫難殺伐之後,今後武林,是一番什麼樣的面目。”
這題目大大了,聽得齊元魁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介面。
齊夫人緩步行了過來,低聲說道:“臨時打掃了兩個房間,準備不周,道長和小俠,先屈就過一夜,明天,我再替兩位安排兩間雅室。”
玄妙觀主道:“深夜勞動齊夫人,貧道等已感不安了。”
兩個執燈的童子,分帶著玄妙觀主和小黑子行入靜室。
齊元魁目睹兩人去後,才嘆口氣,道:“夫人,你早些安歇……”齊夫人一皺眉頭,接道:“你呢?”
齊元魁道:“我怎睡得著,我去檢視一下他們防守的情形。”
齊夫人道:“元魁,其實,像魔刀會六魔君那樣的江湖兇人,他們也用不著夜間偷襲,就算是大白天進入府內,咱們也沒法子抗拒……”
齊元魁苦笑一下,道:“話是不錯,不過,至少,咱們也得布些監視暗哨,他們摸進來,咱們應該傅出警訊,至於能不能抗拒得了,那是另一回事。”
齊夫人道:“我也睡不著,陪你走走吧!”
齊元魁未再多言,舉步向外行去。
兩人巡看了府中內外,果然全府中莊丁盡出,五步一哨,十步一椿,明明暗暗,防守得十分森嚴。
但齊元魁心中明白,這些森嚴的防衛……想對付王天奇那兇殘的人物,實是不堪人家一擊。
所以,齊元魁很快的改變了防守之法,要各處的明樁、暗卡,首先傳警,而且一處傳警,要各處響應。
巡視歸來,天色巳近五更,齊夫人忍了又忍,仍是忍不住,問道:“元魁,你問過寶蓮的安危麼?”
齊元魁道:“問過了。”
齊夫人道:“觀主怎麼說?”
齊元魁道:“玄妙觀主已然打出暗記,要寶蓮設法逃走!”
齊夫人道:“唉!她走得了麼?”
齊元魁道:“那就不知道了,但願吉人天相,寶蓮能早些逃出王府。”
齊夫人無可奈何,黯然一嘆,道:“元魁,咱們今後應該如何?咱們不是王天奇的敵手,而且,相差很懸殊,天虛道長和小黑子,也不能常住在這裡保護咱們,如不想坐以待斃,咱們就該想一個辦法才行。”
齊元魁道:“想辦法?我看沒有什麼好辦的,不過,咱們倒可以準備一下,不受他們的羞辱,找兩顆奇毒的毒藥,帶在身上,情形不對,就吞藥自絕。”
齊夫人涼一笑,道:“這也不失一個自保的法子……“放低了聲音,接道:“剛才,我已把寶林遣走了。”齊元魁道:“你把他遣往何處?”
齊夫人道:“寶蓮生死不明,看樣子,咱們夫婦也難逃過毒手,齊家不能不留一脈香菸,所以,我連夜遣走了寶林。”
齊元魁道:“你對他說些什麼?”
齊夫人道:“什麼也沒有說,我只告訴他在什麼地方等咱們,自然,那地方很遙遠,快馬兼程,也不是三五天能到的地方。”
她似乎很細心,就是對自己的丈夫,也一直不肯說出兒子遣向何處?齊元魁沒有追問,只淡淡笑一笑,道:“希望魔刀會能夠留下一個空隙,讓寶林變成漏之魚。”
第二天,中午時分,齊元魁在大廳上,設下了一桌很豐盛的酒席,但玄妙觀主和小黑子,都還閉門高臥,似是還未醒來。
齊元魁站在小黑子的靜室前面,徘徊了良外,忍不住,點破了一片窗紙,向裡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人,盤膝閉目而坐,似是入定老僧。
齊元魁暗暗忖道:他昨夜力拒六魔君,而且傷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