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光眨眼便至,臨近太陽穴。
凌勝動也未動,太陽穴處陡然綻放白光,劍氣出體,將黑光擊滅,脫於險境。
“劍神凌勝?”
巖壁上落下一人,卻是個熟人。
這人是個青年,身著藍衣,曾擒過凌勝。
藍衣青年笑道:“嘿,當日擒你之時,便有些怪異,哪有人無緣無故束手就擒來著?果然,剛把你送往煉獄牢,那煉獄山就出了事情。只可惜沒能趁著你被鎖魂木釘打入體內時,將你頭顱斬落,拿去換取仙法。”
凌勝只瞧他一眼,隨意打量四周,卻發現來者只有藍衣青年一人,並無同伴。
藍衣青年微微一笑,說道:“你可知道,當初見到你畫像之時,可是把我與我師兄悔得不輕,萬萬未曾想到,當日擒住的那塊木頭,居然就是你凌勝,一個活生生的寶藏,足能換得仙法,拜入地仙門下的寶藏。”
凌勝平靜道:“常言道福禍相依,古往今來,何曾有過只得好處的善事?就是天上掉下餡餅,也必然是帶刺的,你要拿我去換仙法,拜入地仙門下,可曾想過,你是否會死於我手?”
藍衣青年瞳孔一縮,說道:“你一個御氣之人,如何傷我?如何殺我?”
凌勝說道:“你一個御氣之人,又如何從我手下逃得性命?”
“都說凌勝一個御氣弟子,竟得劍神之名,實是天大奇聞。我煉魂宗內,多有不服之人,甚是不巧,在下正是其一。”藍衣青年深深望他一眼,言語間不無讚歎:“然而今日見了,才知你並非使劍厲害,而是嘴皮子厲害無比。”
凌勝眉頭一挑,此人言語雖是不屑,但卻萬分戒備,說來也是,劍神之名出自於煉魂宗掌教口中,邪宗之內,任誰也不敢輕視。
說來可笑,邪宗弟子俱都對凌勝萬分戒備,反而是中土修道之人甚為不屑,對於劍神之名,嗤之以鼻。
“你既不服,那便上來罷。”
凌勝指尖迸射白光,劍氣直奔此人頭顱。
藍衣青年早有戒備,在凌勝說話之時便打出許多寶物在前,手上才一動作,劍氣便已臨近,心下甚是慶幸,如若等凌勝出手才來防備,只怕早已被劍氣洞穿,來不及躲過。
劍氣擊破數件寶物,漸漸消弱,最終把寶物全數擊落時,僅有筷子粗細。
藍衣青年趁機一閃,便躲過了。
劍氣刺入背後巖壁,露出孔洞,深不見底。
藍衣青年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眼角又見凌勝抬手,大是駭然,靠著巖壁躍上數丈之高,取出一個硯臺。
這硯臺乃是一位地仙老祖的隨身之物,後來賜予藍衣青年的師傅,不久前,藍衣青年師尊隕落,遺物便被藍衣青年得到手中,此物雖非仙寶,卻也是地仙老祖貼身之物,每日法力滋養,年復一年,早已勝過許多顯玄至寶。
藍衣青年把硯臺擋在身前,頓時抵住劍氣。
凌勝皺了皺眉,近日來道行增長,竅穴破了九個,並早有突破雲罡的跡象,只是被體內一股莫名之力壓制罷了。然而境界雖無突破,可劍氣卻是一日勝過一日,凌厲無比。
怎麼今日卻被一方硯臺擋住?
再看那一方硯臺,隱隱有非凡氣息,雖非地仙至寶,但也不是尋常法寶可比,心下便即釋然,隨後,雙指並立,指尖各有一點白光。
既然一道劍氣破之不得,便兩道劍氣一齊出手。
藍衣青年忙把硯臺去擋,勉強把劍氣擋下,只是硯臺之上,卻已露出一條裂縫,使得他心疼無比。咬了咬牙,便把真氣灌注進去,隨後硯臺一傾。
硯臺之內,憑空生出墨水,一傾一倒,就往外倒出。
半個巴掌大的硯臺,傾倒出無數墨水,就如一道大河憑空而現。
凌勝微微一躍,落在一方岩石上方,背貼巖壁,低頭去看,卻見鞋尖被墨水觸及,已是少去一塊。
下方似河流洶湧的墨水,竟然有腐骨蝕體的本事。
凌勝立在岩石上面,往藍衣青年望去,眼中閃過寒光。
眼見凌勝抬手,就要發出劍氣,卻見藍衣青年冷笑一聲。
凌勝頓生警覺。
忽的,背後緊貼的巖壁之上凸起一塊。
凌勝就被狠狠一撞,飛了出去,往墨水中墜落。
御氣之人雖不能騰雲駕霧,卻有踏水而行的本事,可見那藍衣青年冷笑連連,凌勝便知這墨水還有古怪,鞋底一踏,借力躍起,往另外一處岩石躍去。
只一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