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我啊,是染房的姑娘不穿白鞋。”
“嘻嘻,說完麼。”
“自然而然(自染而染)啊。”
六個女人都潑了冷水,向天亮連喝六杯紅酒,臉有點紅了。
可冷水還在源源不斷的潑來。
李亞娟道:“大家是怕你賣布不帶尺,存心不良(存心不量)呀。”
“呵呵,放心吧,咱從來都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
蔣玉瑛道:“都說你是白骨精化美女,人面鬼心。”
“我呸,那是磚窯裡失火,謠言(窯煙)啊。”
柳清清道:“怕就怕你來個東吳招親…,弄假成真。”
“放心放心,我這是去馬店買豬,沒那事(沒那市)。”
葉楠道:“天亮,你這是猴子學走路,假惺惺(假猩猩)吧?”
“非也非也,我這人老實得很,向來是王八中解元,規矩(龜舉)得很那。”
黃穎道:“你是耕地裡甩鞭子,吹牛(催牛)吧?”
“嘿嘿,我是徐庶進曹營,心在曹營心在漢。”
朱琴道:“小向,你放著舒坦的日子不過,這是河邊洗黃蓮,何苦(河苦)呀。”
“娘們見識,我是井裡放爆竹,有原因(有圓音)的啊。”
……
向天亮醉了。
冷水和紅酒,還是酒的力量大,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真是女人誤事,向天亮心裡罵著,洗把臉,理了理衣服,騎上腳踏車就往建設局奔。
自從到了政研室,向天亮就把借柳清清的車還了,騎以前可以開她的車,現在不行了,當了一個部門的頭頭,關注度高了,影響不好。
開私人轎車上班,太過高調和張揚,而騎腳踏車上班,完全符合低調的標準。
進了局辦公樓,向天亮先去六樓,人事處在這裡辦公。
李亞娟笑吟吟的把向天亮迎了進去。
“頭還疼嗎?”
“他媽的,你們是成心捉弄我啊。”向天亮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李亞娟柔聲道:“她們也是為你好,再說,大家難得取在一塊,總得開心一下,可找誰開心,姐妹之間怕傷和氣,當然把目標對準你這個大男人了。”
“這我知道。”向天亮點點頭,“不過,還真別說,這冷水潑得好,我現在真的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啊。”
李亞娟也點起了頭,“待在機關裡,要想有所成就,就得時刻保持這種心態,除非象許老夫子,一心搞學問,要麼象老劉頭和陳大寶,只佔的小便宜。”
“嗯,你覺得現在形勢咋樣?”向天亮問道。
想了想,李亞娟反問道:“知道彈簧原理嗎?”
“你是說,壓迫得越厲害,反彈的力量就更強?”
李亞娟道:“沒錯,你看陳文運和孫佔祿不是聯手了,在局黨組裡,雖然張行有三票,但三對二,不算是壓倒性優勢。”
“嗯嗯,我看各處室和分局一把手,及至所有的正科級幹部裡,陳文運和孫佔祿還佔有不少的名額,張行並沒有贏多少。”
李亞娟笑道:“這就是現實,機關是有一定之規的,有的東西你無法愈越,老太太和張行是性急了一點,他手頭沒人那,總不能把普通辦事員直接提為各處室頭頭吧,所以他還得用那些舊人,包括我們,包括蘇和的親信,總之,經過這次人事調整,在正科級幹部中,張行頂多只佔到一半,而且還包括了象**同楊碧巧兩口子這樣的投機分子。”
向天亮冷冷一笑,“建立在泥沙之上的大廈,經不起五級風的吹刮。”
“而接下來那些老部門的副科級幹部爭奪,一定會白熱化的,**評議的分數佔一半,這就是說,是半開放的,誰有群眾基礎,誰就能勝出,在這方面,張行根本就沒有勝算。”
向天亮問道:“我估計也是這樣,沒有一個月的明爭暗鬥,肯定結束不了,李姐你說我們怎麼辦?”
“該幹麼就幹麼,管好自己的事,不能管別人的事,因為我們沒有這個資格和資本,尤其不能接受任何人的邀請,這個時候你要是出現在請客拉票的酒宴上,等於把自己扔進了旋渦,會陷進去出不來的。。”
“哦,正合我意。”向天亮站了起來。
向天亮離開李亞娟辦公室,沿著樓梯往上走,李姐說得對,這個時候,做個旁觀者,是最明智的選擇。
在樓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