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檔案,並詢問了當時在附近的交警,這起交通事故肖劍南確無責任,他在中速行駛,是方瑋突然竄出來,剎車不及才撞上的,方瑋撞在車的右前燈蓋上,傷得不是很重。”
“另外,我又專門去過精神病院,據醫生和看護病人說,方瑋經過治療,病情並無好轉,經常瘋瘋癲癲的,動手欺負其他病友,院方給方瑋單獨安排了房間,應該比較安全,他們也搞不明白,方瑋是怎麼從精神病院跑出去的。”
“撞傷方瑋後,肖劍南和最先趕到的交警一起,把方瑋送到了市人民醫院急救中心,據調查,方瑋只是受了點輕傷,但瘋瘋癲癲,醫院徵得肖劍南同意後,給方瑋注射了鎮靜劑,讓她睡了過去。”
“肖劍南是中午十二點半離開醫院回分局的,當天晚上七點多,他買了一些東西去醫院看望方瑋,待了不到半小時就走了。”
“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九日早上,七上零二分,值班醫生髮現方瑋不見了,奇怪的是,有人看到六點鐘的時候,肖劍南就在醫院裡,並且就待在方瑋的病房,因此,我們懷疑方瑋的失蹤和肖劍南有關,是有道理的,甚至我們判斷,兩個人是一起失蹤的。”
“這樣一來,事情就嚴重了,因為方瑋這個女人的身份太特殊了,邱子立自殺後,他的鉅款不翼而飛,下落不明,方瑋是唯一的知情人,我們在找,邱子立的同夥也在找,道上的很多人一定也在找,而方瑋的腦子裡,說不定就有鉅款的線索。”
“坦率講,我不相信肖劍南會做那樣的事,但我也同意立案調查,查他個水落石出,這案子太蹊蹺了,如果肖劍南想帶走方瑋以獲得鉅款,那他可以直接從精神病院帶走方瑋,以他的能耐,完全可以做到不露一點痕跡,他用得著先製造一起交通事故嗎?”
“根據市委領導的指示,市局成立了專案組,按理說我應該回避的,但眾所周知,我對謝自橫不放心,對他手下的鄭軍波更不放心,所以我堅持把自己塞進了專案組,竭力主張並促成了餘中豪負責此案的偵破,現在在市局,能公正辦案並拿得出手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向天亮站起來,走到桌邊,“郭局,我想問您幾個問題。”
“問吧,我知無不言。”
向天亮:“您是肖劍南的恩師,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他今天的地位,您認為您足夠了解他嗎?”
郭啟軍:“廢話,你還能找出一個比我更瞭解他的人嗎?”
向天亮:“他貪財嗎?”
郭啟軍:“不貪,絕對不貪。”
向天亮:“您這麼肯定?”
郭啟軍:“當然,以他的精明,想要貪的話,早發了,而且能讓別人查不出來。”
向天亮:“那怎麼解釋,他家客廳下的三張銀行存摺呢?”
郭啟軍:“陷害,純屬是陷害。”
向天亮:“這就奇怪了,經調查,三張存摺是肖劍南親自辦的,錢是別人存的,而且歷時兩年多,有這麼處心積慮陷害人的嗎?”
郭啟軍:“很簡單,肖劍南這些年得罪過不少人,有人早就想陷害他了,早早作了準備,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嘛。”
向天亮:“可是,銀行的人說,辦理存摺的人,確實是肖劍南本人,你的解釋無法推翻這一點。”
郭啟軍:“我查過這方面的調查筆錄,確切說,三張銀行存摺是兩年零五個月又十八天以前,在同一家銀行同一個時間辦理的,請你注意,那個銀行職員當時已經五十二歲了,他還能記得兩年半前的事嗎?你信不信,我拿你的照片去,他照樣認為是你辦的存摺。”
向天亮:“另一個問題,您認為,肖劍南是否與某個犯罪團伙有聯絡?”
郭啟軍:“你的這個問題問得太不明確,我無法回答。”
向天亮:“我是說,肖劍南是否有可能成為某個走私團伙的保護傘?”
郭啟軍:“絕無可能。”
向天亮:“不見得吧,你們常說的一句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有時候實際上是在縱容犯罪。”
郭啟軍:“這倒是有,肖劍南肯定幹過,引而不發,是辦案的一種策略。”
向天亮:“我認為,這種策略比較狗屁,明明知道人家犯罪了,不去抓他,要等他犯更大的罪後才去抓他,這個邏輯是在禍害社會。”
郭啟軍:“這個你去和謝自橫討論,他是一把手嘛。”
向天亮:“呵呵……說得也是。”
郭啟軍:“我只管業務不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