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人,又沒有他們在部隊的情況,怎麼查啊。”
邵三河道:“那就只有去警備區了。”
“警備區?他們不會賣我們帳的。”向天亮苦笑起來。
“警備區的方司令,你總知道吧?”
向天亮樂了,“那老頭啊,我認識他,可他不認識我。”
“去找他,我有辦法讓他幫忙。”
“哦,你們啥關係?”
“去年全市民兵大比武,就是在咱們濱海縣民兵基地搞的,方司令親自主持,你姐夫也參加了比武,結果得了個第一,方司令頒獎時,你姐夫說,我只是第二,第一名今天沒來呢,方司令問,第一名是誰,你姐夫說,他是我戰友,叫邵三河,是個派出所長,方司令又問,你們勝負如何,你姐夫道,十有六七我輸,方司令大喜,派人把我請了去,又是打靶又是喝酒,整整一起待了三天,最後還我和你姐夫合影留念。”
向天亮眼前一亮,“好啊,有這層關係,事情高好辦了。”
邵三河一邊開著車,一邊笑道:“向兄弟,見了面之後,你可得好好表現表現啊。”
“表現?表現什麼?”
邵三河道:“你還不知道吧,方司令有五大特長,你要是能贏他三項,保準要拽著你拜把子。”
“呵呵,老頭瞅著是挺可愛的,敢情也是性情中人嘛……他有哪五個特長?”
“射擊,喝酒,下棋,水中憋氣,扒火車。”
向天亮好奇道:“射擊、喝酒、下棋,這都是平常事,水中憋氣和扒火車是啥玩藝兒?”
“方司令是北方人,就是那個微山湖邊上,有個電影叫《鐵道游擊隊》你總知道吧,方司令的父親,就是鐵道游擊隊的一名幹部,方司令從小耳濡目沫,水裡活和火車上的事,玩得精精的,參軍後先幹海軍,後來又當過鐵道兵,八十年代初又調到陸軍,參加過南疆保衛戰,八十年代中後期才來到咱們市警備區,但他自認的特長可沒扔下,閒暇時最喜歡跟人打賭比賽,贏了他,他高興,又是請喝酒是拜把手,輸了的話,就兩字,滾蛋。”
向天亮道:“三河兄,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跟他比賽,贏了他,然後讓他幫忙?”
“對,我看你準能贏他,以你的身手,可以是五比零,剃他個光頭。”
向天亮搖頭不已,“我可不敢跟他比,再說我一大小夥子,贏他五十多歲的小老頭,贏了也沒人說好不是?”
“向兄弟,你不會是怕了吧?”邵三河憨憨一笑。
向天亮笑道:“我怕他個球啊,可方司令畢竟還兼著個市委常委,聽說段書記陳市長都很尊重他,我現在好歹也是個在官場混飯吃的人,萬一得罪了他,他鼻孔裡哼一聲,我的鐵飯碗就被砸了。”
邵三河道:“這你放心,絕對不會,方司令是你越贏他他越高興,他輸得越慘他越開心,總之,他是老式幹部,跟現在那些喜歡下面拍馬屁的,不是一路人。”
“照你這麼說,我得豁出去了?”向天亮撓了撓頭。
“對,把你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吧。”
警備區在市郊的城鄉接合部,背山靠水,綠蔭簇擁,大門口是兩個全付武裝計程車兵。
邵三河下車,和哨兵說了一通,哨兵又打了個電話後,才向邵三河點了點頭。
“巧了,方司令正在靶場,咱們趕上了。”邵三河鑽回了車內。
山腳下,靶場,一位肩扛少將軍銜的小老頭,正端著自動步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扣著板機。
槍聲響過,引來旁邊幾十位官兵的歡呼。
少將笑著罵了起來,“他媽的,有你們這麼拍馬屁的嗎?還不知道打中沒有呢。”
有人道:“司令百發百中,怎麼能打不中呢。”
“老將出馬,一個頂仨。”
“司令,您寶刀不老。”
“司令,您再亮幾招吧。”
得,全是拍馬屁的。
少將笑了笑,眉宇間不乏得意之色。
他就是清河警備區司令方成軍,今年五十五歲,是為數不多的以正師級別扛著少將軍銜的老資格,魁梧英武,象個四十剛出頭點的中年人。
遠處傳來了報靶聲。
“六個十環,兩個九環,一個八環。”
又是一陣歡呼叫好。
方成軍又是連笑帶罵,“哈哈,好個屁啊,想當年老子當團長的時候,十槍能打一百環那,他媽的,老了,該回家抱孫子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