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了起來,一縱一跳,就到了古董木椅邊。
是一直“按兵不動”的王道鴻。
王道鴻畢竟也曾是警察,出手相當敏捷,身體尚未落地,雙手就伸了出去,一手搭在古董木椅上,另一隻手伸到椅子下,一抓一拽,已把書包拿到了手上。
餘中豪和肖劍南迴過身來,更不打話,雙雙向王道鴻撲去。
不料,在這個時候,鄭軍波從地上爬了起來,搶先衝到王道鴻面前,一拳搗向了他的胸脯。
王道鴻左臂一抬,格開了鄭軍波的拳頭。
但鄭軍波也不是等閒之輩,一拳出去的同時,一條腿也踢了過去,正中王道鴻的右腕。
王道鴻吃痛之下,手一鬆,手中的書包飛了起來。
幾乎同時,餘中豪和肖劍南改變方向,伸手去搶空中的書包。
這邊王道鴻和鄭軍波也不打了,都把目標對準了書包。
四個人默不作聲,都用拳頭說話,自己搶不到書包,也決不讓別人搶到。
那書包連著落下幾次,都被某一人踢到了空中,竟一直沒有落地。
而四個人的格鬥,早已亂成了一團,誰都把另外三個當成了對手,你打他一拳,他還手的又是另外一人,反正沒有固定的目標。
就在這個時候,向天亮已經從後院,沿著房牆繞到了前院。
他進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根繩子,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扔到了那個水坑裡,王英這傢伙,半截身子泡在水裡,快要凍得說不出話來了,今晚可是零下三四度的氣溫,凍壞了他,還有誰叫自己為老大呢。
“老,老大,是,是你嗎?”王英哆嗦著,聲音也在發顫。
“噓。”
“老,老大,王,王英,對,對不住你啊。”
“他媽的,你再窮叫喚,我就讓你凍一夜。”
向天亮轉身就走,有了一根繩子,王英自己能爬出來的。
接著,向天亮在牆根的一堆草叢裡,翻出了一個布袋,布袋裡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缸豆。
他提著布袋,慢吞吞地踱到了前院,客廳裡面打鬥正急,他可不想去湊那個熱鬧。
四位警察還在纏鬥,書包還在空中飛舞,誰都有過拿到書包的時候,可誰也難以據為己有,因為其他三個人就會群起而攻之,誰拿到書包誰吃虧。
他們打得興提,卻都忘了,客廳裡還躺著一個人,葉楠的丈夫,現役軍官喬安南。
其實,喬安南早就醒過來了。
不愧為軍人,隱忍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他躺靠在那裡,微開著眼睛,看著客廳裡的情勢,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個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書包,正被鄭軍波抓到了書包帶,可離他最近的餘中豪,竟不顧王道鴻的雙拳來襲,反而伸出一掌,狠狠的拍在了鄭軍的背上。
鄭軍波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搖搖欲倒。
旁邊的肖劍南落井下石,飛起一腿,在鄭軍波的屁股上加了一腳。
鄭軍波重重的撲倒在地,手中的書包也脫手而飛。
書包沒有飛向空中,而是平著前行,叭的一聲,終於落在了塑膠地毯上。
巧了,書包就在喬安南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四位警察齊齊回頭的剎那,喬安南“活”過來了。
一個鯉魚打挺,喬安南的身體已成蹲姿,同時,一隻手伸出去拿住書包,身體象彈簧一樣的彈了出去,轉眼之間,已衝出了客廳。
站著的三個警察如夢初醒,一齊追了出來。
就在喬安南腳一點飛離客廳外的走廊的時候,埋伏在走廊下的向天亮,及時的出手了。
還是他一貫的原則,最簡單的,也是最有效的,他手中的布袋一抖一撒,十幾斤缸工早已傾倒而出,鋪在了兩米多寬的水泥走廊上。
幹完就溜,向天亮是頭也不回,幾縱幾跳,溜得比兔子還快。
後面,是三個警察紛紛倒地的聲音。
警察也是人,腳底下踩著圓溜溜的缸豆,也會站不住腳的。
前面,喬安南早已跑出院門,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媽的,向天亮邊跑邊罵了一句,喬安南這傢伙,真沒禮貌,怎麼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呢。
現在,他按自己的設想,終於把手中的“定時炸彈”送出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喬安南應該把東西交給老局長勞誠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