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稱呼,就表明柳清清和周臺安的關係不淺。
周臺安四十多歲,本地人,瘦高個,戴一付近視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看上去不是老公安,倒象個大學教授。
說起來,周臺安和柳家緣源頗深,讀高中時,班主任正是柳清清的母親,高中畢業考入清河師範學院的前身清河農校後,就成了柳清清父親柳清陽的得意門生,參加工作後,妻子也是柳清陽兩口子張羅來的,現在屬於逢年過節必到柳家的門生之一。
向天亮還是第一次見到周臺安,但對他的經歷有點了解,當初被組織部分配到建設局時,他曾想託人走走後門,周臺安就是他能想到的人之一,可惜那時還扯不上一點關係。
周臺安屬於文人從警,二十餘年不改書生本色,在清河市的公安系統內,是有名的老好人,走的是中間路線,和誰都過得去,和誰都處得來,與兩大派系的頭面人物謝自橫和郭啟軍的關係都不錯,但又都不是鐵哥們,掌控南城區公安分局六年之久,市民的評價很高。
周臺安和柳清清寒喧了幾句後,轉過身揮起了手。
客廳裡的幾個警察,都悄然退了出去。
周臺安也不坐下,而是看向了一直站在柳清清身後的向天亮,端詳了一會,才微笑著說道:
“小向,向天亮?”
“周局您好,我是向天亮。”向天亮跨上一步,微微的欠了欠身。
周臺安握著向天亮的手,用力的搖了幾下。
“小向同志,我們認識得太晚了,我的手下,正缺你這樣的人啊。”
周臺安臉上,竟是充滿了遺憾。
“周局,謝謝您,您過獎了。”
周臺安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清清妹子,小向,關於案情,我們就不談了,下午的時候,柳老師都跟我說了,小向的遭遇我也有所瞭解,現在已是大年初一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周哥,那你呢?”柳清清問道。
“我麼。”周臺安又微笑起來,竟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放大鏡,拿在手上晃了晃後說道,“這麼好的現場,這麼巧妙的設計,我可不能放過學習的機會,妹子,這個院子從現在,暫時歸我了。”
柳清清嫣然一笑,告辭幾句後,拉著向天亮往外就走。
向天亮恍然大悟,敢情柳清陽和柳清清瞞著他,早和周臺安溝通好了,這麼一來,倒省了不少功夫,今晚這場戲的結尾,就交給周臺安去完成吧,警察中的知識分子,編戲的本事應該不會太差。
在這場大戲裡扮演了角色的人們,明天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應該是為自己找個不在戲中的合理解釋,餘中豪、肖劍南,還有鄭軍波和王道鴻,打死也不會承認,今晚扮演過失敗小偷的角色。
他們丟不起那個臉啊。
“呵呵……”
對著夜空,向天亮開心的笑了,參加工作半年多來,這應該是第一次發自肺腑的笑。
“你還笑,我的車沒油了。”柳清清重又下車,對著傻笑不已的向天亮嬌嗔道。
向天亮風衣一抖,已把柳清清的身體裹了起來。
“傻姐姐,多好的夜晚啊,還有無數的鞭炮煙花相送,走著回家不是更有意境嗎?”
“嗯……我好久沒逛過街了。”
柳清清欣喜道,將自己的身體,深深的埋進了向天亮的懷裡。
“姐,我現在很高興。”
“為什麼高興呀?”
“因為我一身輕鬆,我把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套子解開了。”
“唔……還有呢?”
“呵呵,還有麼,摟著姐姐的柳腰,迎接新年的到來。”
向天亮當然不會忘了討好女人。
“嘻嘻……真心話?”
“我是認真的,你這條柳腰,我可是要摟一輩子的哦。”
向天亮認真的強調著,一邊將柳清清摟得更緊了。
“天亮,謝謝,謝謝你,姐願意呢。”
“說定了?”
“說定了。”
“一生不變?”
“一生不變。”
兩個人情不自禁,倚在人行道上的梧桐樹邊,狂熱的吻著對方。
一枚煙花,吱的一聲,把自己的燦爛釋放在兩人的身邊。
柳清清羞澀的笑了。
向天亮拿手扇了扇煙霧,牽起柳清清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天亮,我總覺得,你把手中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