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幹這一行的,看了這些檔案不覺得累,反而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
現在他要去找謝娜,因為他們共同的老同學,大河馬馬蘊霞身上的諸多疑點,讓他坐不住了。
因為他發現,馬蘊霞和三一八火災中的死者、東江省外貿公司副總經理鍾雲有些關係,馬蘊霞是五年前進入省女子籃球二隊,一年後又轉入一隊,期間的籃球隊領隊,正是這個鍾雲,三年前馬蘊霞因傷退役去了國外,兩年前,鍾雲離開省體工大隊,透過關係進入省外貿公司,先擔任總經理助理,一年前升為副總經理,負責的是公司國內的業務。
馬蘊霞三月十三日從濱海來到清河,而鍾雲是三月十二日從省城來到清河,這二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
要想搞清這個疑問,還得從謝娜身上著手,馬蘊霞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正好是星期六,向天亮透過餘中豪,打聽到下午謝娜要去進修學校上課,便在下午四點左右,開著車趕到了進修學校。
向天亮知道,自己和謝娜的關係有些尷尬,火災那天晚上,又當著她的面輕狂了一把,指不定她心裡多怨呢。
得討好謝娜,哄她開心,才能從她嘴裡套點東西出來。
進修學校的校門是新建的,門兩邊各不一個花壇,花壇裡種著不少花,正盛開著呢,向天亮也叫不出什麼花名,反正顏色是紅的就行,看看周圍沒人,蹭上去雙手飛動,順手牽花,一個轉身,手上已多了一把豔紅的鮮花。
一邊坐回到車上,一邊心裡還美滋滋的想,一定沒人給謝娜送過花,她見了,準會高興得忘了東南西北。
可是,向天亮錯誤的估計了形勢。
謝娜挎著書包,隨著一群男女同學出來,見了坐在車裡的向天亮,臉一黑,扭頭就走。
向天亮好不尷尬,一咬牙跳下車,追到了謝娜面前。
眾目齊視,謝娜總算停下了腳步。
旁邊有同學問了,“謝娜,這是誰呀?”
不用謝娜開口,向天亮就搶著自報家門。
“同學們好,我叫向天亮,是謝娜的男朋友,是男朋友啊。”
同學們齊笑,繼而一轟而散。
向天亮得意的笑了,他覺得自己很勇敢,謝自橫要是知道,非氣瘋不可,說不定又要掏他那把破槍呢。
“不要臉。”
謝娜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都是男朋友了,還怕什麼,向天亮跨上一步,手一伸一抄,已把謝娜摟了過來,不由分說,半抱半拉,將她塞進了副駕座上。
接著,他自己坐回到駕駛室,忽地亮出了那把鮮花。
謝娜繃著臉,不為所動。
“花兒啊,人家不要你們啊,我向天亮本想借花獻佛,不料佛不愛花,讓我空歡喜一場,花兒啊,對不起了,早知道人家不要,我就不摘你們了,讓你們繼續待在進修學校門前的花壇裡,花兒啊,我一定檢討,一定自我批評……”
一邊嘮叨著,向天亮一邊開窗扔花。
“噗。”謝娜終於笑了,順手奪過了那束花。
“呵呵,美人一笑傾城國,不容易,不容易啊。”向天亮仰天嘆道。
謝娜俏臉一紅,嬌嗔道:“做作,你心裡還有我呀。”
“天地良心,絕對有。”向天亮竟然拍起了胸脯。
“好了,別裝了,你以前在老師面前多次保證,不再在暗中欺負女同學,你哪回做到過呀。”
“嘿嘿,改正錯誤的機會都沒有嘍。”
向天亮發動了車子。
“特別調查員同志,有什麼問題請問吧,我知無不言。”
“誰?誰是特別調查員?”
“又跟我裝是不?”謝娜拿手擰了向天亮一下。
向天亮好奇的問,“謝娜,你是怎麼知道的?”
“補習班的英語老師,是餘中豪的愛人,是她告訴我的。”
“噢。”
“還有。”謝娜瞟了向天亮一眼,忍著笑說道,“那天我爸回家,足足把你罵了半個多小時,我一問,才知道你們倆又鬧上了。”
“呵呵,我那也是為了公事嘛。”
謝娜白了向天亮一眼,“我爸畢竟是市公安局長,你拿槍對著他腦袋,讓他面子往哪兒擱。”
“對不起啊,謝娜,要不,我上你家向你爸道歉去?”
“真的?”
“真的。”心裡說,千萬別玩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