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祥瑞一楞,隨即笑道:“這小子,又來老一套,還想把我繞進去啊。”
這是師徒倆以前的對話方式,就是向對方提問題,從而讓對方鑽進自己提出的問題裡走不出來。
“您老人家這次出門,一定是沒經過我師母批准,偷著跑出來的吧?”
“胡說,你有什麼根據?”
“您看看自己風衣的第三個紐扣,鬆動得都快要掉下來了,我師母是個很細心的人,您每次出差,她都要仔細到檢查您衣服上的每一個紐扣是不是釘牢了,您瞧您現在,難道不是偷偷跑出來的嗎?”
“哈哈,就你小子眼賊啊,就算是吧。”
“我再問您,您這次出來不是公差,而是受私人的委託才來的吧?”
“這何以見得?”
“您老是誰啊,比那些港臺明星還要吃香,哪次出差不是要帶著幾個跟班的,您現在一個人來,那一定是私事。”
“臭小子,你幾時看見我出門前呼後擁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嘿嘿,我聽說部長說過,您是國寶級人物,建國以來才出一個,大熊貓還有幾十只呢,您說您珍貴不珍貴,出門需不需要保護?”
“哈哈,一位廳長兩位局長陪著我,我還用得著小跟班嗎?”
“那您的級別還不夠,要是讓廳長局長當保鏢,那您老起碼該列入中央政治局會議了,我當初不就不用為鐵飯碗發愁了麼。”
“臭小子,你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繞來繞去的,究竟想知道什麼?”
向天亮稍作思考,問道:“您是為一個人而來的吧?”
“沒錯。”
“應該是為四位死者中的某個人而來。”
“對。”
“四位死者分別是,清河港務局保衛科科長鍾明、東江省外貿公司副經理鍾雲、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趙理清,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助理安文聲,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您是為了這位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趙理清而來。”
“唔……你也說對了。”
向天亮得意的一笑,“那您就從實招來吧,這個趙理清是個什麼人,跟您是什麼關係,又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把您給請了出來。”
易祥瑞楞住了。
江雲龍、李建安和沈濤三人,看著易祥瑞大笑起來。
“老領導,您又被繞進去了。”江雲龍忍俊不禁。
易祥瑞也跟著笑了,“這小子,不是我們問他麼,怎麼變成他掏我們的了。”
沈濤笑著說道:“老師,您這次來,本來就打算全盤告訴小向的嘛。”
“唉,我就是沒想到,這小子吃起了政治飯來嘍。”易祥瑞嘆了一口氣,頓了頓道,“沈濤,你來說吧。”
“小向,咱們老師當年落難的時候,是一位素未謀面的首長救了他,老師一直不知道,直到幾年前才知道真相,老師和首長遂成莫逆之交,這個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趙理清,正是首長的大女婿,確互的說,應該是前女婿,十多年前就離婚了,但他留有一個女兒,一直在首長身邊長大,首長視如掌上明珠,現在已經上高中了,這個趙理清出事後,孩子想知道父親趙理清的死因,於是,一份由你們清河市政府辦公廳發出的公函,寄到了首長家,公函裡是關於三一八火災的情況,和趙理清的屍檢報告及死因,那天是週末,咱們老師恰巧就在首長家,首長將公函交給老師過目,老師從公函裡看出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沈濤繼續說道:“老師看了公函以後,隨便問了一句,趙理清這麼會喝酒嗎?因為屍檢報告上寫著,趙理清體內含有大量的酒精,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限度,首長聽了說,不會吧,他有高血壓的遺傳病,一直是滴酒不沾的啊,老師又說,那說不定,他現在做生意了,生意場上不喝酒不行吧,興許是他後來鍛煉出來的,首長不相信,打了兩個電話詢問,一個打到趙理清的公司,一個打給趙理清的父母,得到的確切情況是,趙理清根本就不沾酒,每逢應酬,都是他的助理、也就是另一個死者安文聲代酒的……就這樣,問題出來了,趙理清根本不沾酒,因為他根本就不能沾酒,首長七十大壽時,他都滴酒不沾,那麼,清河市又有什麼人能使他喝下那麼多酒呢?”
向天亮聽罷,看著易祥瑞問道:“老師,那您這次是?”
易祥瑞淡淡的一笑,“我答應了首長,要給他的寶貝外孫女一個說法,至於其他的,那是他們三位的事情了。”
向天亮心道,這位首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