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道:“我們公安系統的力量最大,也有不能影響到的地方,比方說縣委大院、縣委領導宿舍區、武警中隊、縣武裝部,以及幾個尚未撤銷的軍用要點,但是,我指揮的幾次大搜查,還真沒有幾個地方沒進去過,去年六月,我還帶人搜過縣委大院,噢,對了,只有縣委領導宿舍區沒被我搜查過。”
向天亮繼續問道:“到目前為止,我們所能知道的,參與襲擊和盜竊的人一共有五個人,還有三個在逃,你認為他們逃出城關鎮了嗎?”
邵三河道:“這一點我很自信,他們絕對沒有逃出城關鎮,因為他們不是本地人,咱們這支公安隊伍,也許會漏過幾個熟面孔,但絕對不會漏過一張生面孔,陌生人是逃不出我們的天羅地網的。”
頓了頓,向天亮笑問道:“三河兄,那他們會藏在哪裡呢?”
邵三河笑著說道:“他們應該就藏在縣委領導宿舍區,縣紀委書記徐宇光的家裡,徐宇光的家人住在自己的老宅裡,縣委領導宿舍區裡分配給徐宇光的別墅一直是空著的,那裡最適合藏人了。”
向天亮一邊推開車門下車,一邊說道:“三河兄,徐宇光的那幢別墅就在小南河邊,咱們就賭上一把吧。”
黑暗之中,兩個身影悄然下水,消失在小河之中。
小河與小南河相連,從小河潛水到小南河用了五分鐘,再遊過百來十米寬的小南河用了五分鐘多,向天亮和邵三河順利抵達小南河北岸,岸邊是一道石砌高牆,從水面往上算,足有五米之高,上面正是縣委領導宿舍區所在地,向天亮和邵三河攀著石縫目測了一下,黑夜裡雖然難以達到準確的要求,但是,憑著紅外線夜視鏡,兩個人還是確定了徐宇光家的位置,應該是在他們右側十餘米處。
向天亮向邵三河做了個手勢,邵三河點點頭,掏出裝有消音器的手槍警戒起來,而向天亮的身體開始露出水面,雖然緩慢,但貼著牆往上升,這樣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向天亮利用了石牆的細縫,十根手指攀抓著石牆……終於,向天亮的身體象壁虎一樣攀上了牆頭,他拿下背上的繩索,一頭固定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上,檢用力一試後,將整捆繩子扔了下去,以邵三河的能力,不難藉助繩子爬上牆頭。
接著,向天亮從牆上跳了下來,腳下是一片綠化地,周圍有不少樹木,向天亮雖然不住在這裡,但懟這裡並不陌生,縣委領導宿舍區的佈局,設計得有規可循,這片綠化地過去就是一條兩米多寬的水泥路,水泥路的另一邊,就是縣委領導住的別墅後門。
邵三河抓著繩子,順利的從牆上滑下,悄然的落到向天亮身邊。
潛水服不妨礙行動,但一身的水漬,會給別人留下追蹤的線索,向天亮做了個倒地的手勢,然後身體倒在草地上打起滾來,邵三河心領神會,學著向天亮的動作做過來,這是春天的季節,嫩密的綠草,抹去了兩個人身上的水漬。
然後,兩個人伏地前行,向著右前方徐宇光的家慢慢的接近,這種行動對向天亮和邵三河來說,就象是家常便飯,但這一次的目的更為明確,從對方襲擊杜貴臨的規模和程度上分析,對方是要致杜貴臨於死地,一次不成,一定會再次出手,那麼,杜貴臨雖然在醫院裡保住了命,但仍然是非常的危險,向天亮和邵三河深深的感到自己有隨時失去自由的可能,他們要利用剩下的自由時間,親手消除杜貴臨面臨的危險。
沒有退縮的餘地,戰勝兇殘者的最好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比兇殘者更加的兇殘。
君子報仇,十年為限,男人漢報仇,幾天也太久,而向天亮的思維裡,報仇應該是隨時隨地的,為杜貴臨報仇,就是為自己報仇。
這是典型的逆襲。
逆襲,指在逆境中的成功反擊,表達了一種自強不息、以弱勝強、充滿正能量的精神。
前面就是水泥路,過了水泥路就是徐宇光的家。
向天亮抬腕看錶,八點三十九分,他伸手到邵三河面前做了個動作。
邵三河搖頭,也伸出手動起來。
兩個人在用手語交流。
向天亮:“怎麼幹?”
邵三河:“前後夾攻?”
向天亮:“幾隻小鳥,沒這個必要。”
邵三河:“走後門?”
向天亮:“同意。”
邵三河:“我在前你在後。”
向天亮:“憑什麼你在前?”
邵三河:“你目光深遠,在後面掩護更好。”
向天亮:“跟我明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