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子,不就是抓一個瘋子麼,何須如此的興師動眾呢。
向天亮可以想見案情彙報及分析會的情形,先是案件經辦人的案情彙報,然後是那些所謂的專家們開始喋喋不休,他們為了表現自己,十有八、九會把案子誇大得複雜十倍二十倍,他們可以列出幾十條破案思路,最後是領導指示,通常還是“重要”指示,與會者散會後,不是忙著破案,而是首先要落實領導的“重要”指示……
正在向天亮似睡非睡之時,一陣微風吹來,把他的睡意吹走了。
向天亮微微的張開眼睛。
他看到了落葉。
是樟樹的落葉。
省委大院裡樹多花多草也多,這一片全是樟樹,幾十棵有年頭的的樟樹。
落下來的樹葉不是一片兩片,而是十幾片。
向天亮的目光凝住了。
確切的說,他是傻住了。
這些樹葉不是自然而來的飄落下來,而是掉下來的的。
不,是被某種外力砸下來的。
它們的下落速度不快不慢。
但是,它們似乎有個共同的墜落目標。
它們正紛紛的向三輪摩托車飛來。
他媽的,它們的目標是自己啊。
向天亮的臉色變了。
他躺在三輪摩托車的車斗裡,只顧著舒服,身體放得很開,無形中遲滯了反應的速度。
左臂的受傷,更讓向天亮難以做出敏捷的動作。
樹葉們無聲的落下,離向天亮不足三四米了。
向天亮陡然清醒過來。
只見他的雙腳在空中絞在一起,身體突然的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樹葉們突地加速,帶著風聲撲了下來。
向天亮的身體在旋轉,旋轉著離開了三輪摩托車。
槍,賴以壯膽的金槍已在向天亮的手中。
樹葉們紛紛砸在了三輪摩托車上。
向天亮的槍也響了。
沒有明確的射擊目標。
但是,儘管身體還在旋轉,向天亮還是瞅準了樹葉們出發時的位置。
很少見的,向天亮一口氣打光了彈匣裡的八發子彈,為了殲敵,更為了保護自己,阻止對方的第二波攻擊。
力道用盡,向天亮的身體,重重的落在了草地上。
樟樹上傳來一聲輕哼,接著是嘩嘩的樹葉聲。
向天亮沒有起身,一邊左腋下的公文包飛起來,一邊右手的槍在地上一碰,已卸下了空彈匣,當公文包落下時,向天亮的槍口挑開公文包的拉鍊,一個壓滿真彈的彈匣滾了出來,向天亮的金槍磕在彈匣上,咔嚓一聲,槍匣合上了。
接著,向天亮屁股一聳,身體彈了起來。
“不許動。”
“舉起手來。”
兩個警察從政法樓裡衝出,朝向天亮撲來,正是站在會議室門外的那兩位。
動作夠快的,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已對準了向天亮。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向天亮苦笑著舉起手來。
他不得不舉起手來,因為這兩個警察出手不凡,不是那些大街上擺架子嚇唬老百姓的菜鳥協警。
要命的是,兩個警察手中的槍,保險都是開著的。
他媽的,要是被自己人打死,到了閻王爺那裡也沒法交待不是。
“呵呵……我投降,我投降,兩位兄弟,千萬不要開槍啊。”
“住手,是自己人。”
狗日的餘中豪從政法樓裡跑出來了。
槍聲打斷了會議,一群人簇擁著省委書記李文瑞,紛紛從政法樓冒了出來。
向天亮驚訝的看見,人群裡不但有狗日的肖劍南,居然還有他的兩位好兄弟邵三河和周必洋。
兩個警察收起槍,說了聲對不起,尷尬的退到了一邊。
向天亮沒理餘中豪等人,他把目光轉向三輪摩托車,也把眾人的目光“帶”了過去。
三輪摩托車的車斗上,赫然釘著五枚梭標。
餘中豪臉色一變,“又是獨客。”伸手要去撿三輪摩托車上的梭標。
“別碰。”向天亮拽住了餘中豪,蹲下身子看了看,“老餘,標上塗有劇毒,你別拿手亂碰啊。”
說著,向天亮索性坐在了地上,身體湊上去仔細的看起來。
“衝你來的?”餘中豪問道。
向天亮站了起來,“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