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孫子。”
向天亮搖著頭,“您這話說得不對,您兒子沒養過我,所以我不是您孫子。”
楞了楞,關天月道:“那總得有個明確的稱呼吧。”
裝模作樣的想了想,向天亮說,“您是老革命老前輩老領導,您又姓關,所以,喊您一聲老關,我認為最符合實際。”
“老關?哈哈,老關就老關,你是小向,我就是老關了。”
向天亮陪著笑,“就是麼,一老一小,相得益彰啊。”
“別得了便宜就賣乖。”關天月一臉的鄭重其事,“待會那老傢伙來了,你準備幫誰呢?”
向天亮不假思索的說,“這還說麼,當然是幫您,絕對是幫您。”
“這話說得令人難以置信,我可以相信嗎?”
向天亮說得忒堅定,“您絕對可以相信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幫我?”關天月還是不大相信。
“嗯……您看啊,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您是請我去的,而他是抓我去的,說明您對我好,他對我不好,所以我得幫您,必須得幫您。”
“說得好,說得好。”為天月拍著桌子笑道,“你就應該幫我,姓張的就一個臭老頭,蠻不講理,又臭又糟,沒什麼好幫的。”
“對對對,姓張的就是一個臭老頭,一個糟老頭,又臭又糟。”
向天亮的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炸雷似的聲音。
“臭小子,你說誰又臭又糟啊?”
向天亮嚇了一跳,急忙起身走到了門口。
說話的正是張橋山老人,開國上將,向天亮的外公。
“嘿嘿……我沒說您,我沒說您。”向天亮趕緊陪起笑臉。
“真不是說我?”
“肯定不是說您了。”
“那你在說誰?”張橋山不依不饒。
向天亮腦子轉得快,“我在說李文瑞。”
“噢……李文瑞不老,但確實有點臭有點糟。”
向天亮如法炮製,攙住張橋山的胳膊,將他拽到桌子邊,用力摁到椅子上張橋山面對著關天月,瞪起了老眼。
關天月也不甘示弱,直視著張橋山。
向天亮坐下來,左看右瞅,差點沒樂出聲來。
二老的樣子,挺象兩隻即將開戰的老公雞,滑稽極了。
向天亮後來才得知,這次面對面而坐,竟然是兩位老人四十四年後的第一次。
“哼。”
“哼。”
“姓關的,你哼什麼?”
“姓張的,你又哼什麼?”
“臭秀才,你牛什麼牛,當年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沒命了。”
“大老粗,你也別翹尾巴,別忘了你的入黨申請書,還是我幫你寫的。”
“呸,當年你要是被白匪打死了,我照樣可以請別人幫我寫入黨申請書。”
“喲,當年肅反的時候,要不是我救了你,你都死八回了。”
“一命抵一命,我不欠你姓關的。”
“不錯,一命抵一命,你我互不相欠。”
“姓關的,你兒子糟塌了我女兒,這筆帳我跟你沒完。”
“姓張的,是你女兒勾搭了我兒子,這筆帳我記著呢。”
“姓關的,我不怕你。”
“姓張的,我更不會怕你。”
……
向天亮看著聽著,實在是哭笑不得。
“呵呵……呵呵……”
聽到笑聲,鬥得不亦樂乎的兩個老頭,才想起旁邊還有一位聽眾。
“你笑什麼?”倆老頭幾乎是異口同聲。
“呵呵……您兩位想知道我笑什麼嗎?”向天亮笑問。
張橋山揮著手,“你快說。”
關天月微笑著點頭。
“呵呵……是這樣,看到您兩位鬥嘴,我就想起我村裡的兩位長輩,也是兩個七老八十的老頭,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鬥了一輩子,誰也不服誰,呵呵……具體的故事我就不說了,我想問問您兩位,知道我村裡那兩個老頭叫什麼名字嗎?”
“叫什麼名字?”張橋山問。
向天亮笑著說道:“這兩個老頭啊,一個叫張半斤,一個叫關八兩。”
關天月和張橋山均是一楞。
“臭小子,你敢罵我們啊。”關天月惱道。
張橋山也明白過來了,“半斤?八兩?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