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洋會意的點點頭,向天亮是要他以防一,讓車不要熄火,隨時做好倒車的準備。
但是,向天亮不想在此糾纏。
既然宣浩峰和董志新有備而來、來勢洶洶,說明餘中豪和肖劍南已掌握了自己的行蹤和目的,那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十幾支微衝都對著賓士轎車,但沒有人過來。
夜深風停,警燈閃爍,萬簌俱寂,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向天亮撥通了陳鐵龍的電話。
“我遇到麻煩了……”
陳鐵龍是省委書記李文瑞的司機兼警衛,李文瑞的幾個孩子都不在身邊,就讓陳鐵龍住在自己家裡。
從向天亮嘴裡說出麻煩二字,那肯定是麻煩中的麻煩。
陳鐵龍聽完向天亮的簡單敘述後,急促道:“你稍等,我馬上去叫醒書記。”
幾分鐘後,手機裡傳來李文瑞低沉的聲音,“小向,你手裡的人很重要嗎?”
“他至少知道我們清河市海塘工程一點九億建設資金的去向。”
稍作沉默,李文瑞道:“把你的手機交給擋道的人。”
向天亮將手機遞到了邵三河手裡。
邵三河下車,走到宣浩峰面前,他並沒有開口,而是以微笑致意,把手機遞了過去。
濱海公安局與北城區公安分局積怨甚深,所有語言拿出來都沒法解釋,那還不如不說。
況且宣浩峰和董志新都是明白人,二十多年的老公安了,不會拿私人恩怨凌駕於公事正事之上。
宣浩峰接過了手機,“我是宣浩峰,清河市北城區公安分局局長。”
“我是李文瑞。”
宣浩峰嚇了一跳,要是不熟悉李文瑞的聲音,那他這四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李,李書記,您……”
“把路讓開,帶著你的人滾回去。”
電話結束通話了。
宣浩峰怔怔的看著邵三河,“老邵,這……這怎麼回事啊?”額頭上汗都下來了。
遠處傳來了尖厲的警笛聲。
邵三河笑而不語,拍了拍宣浩峰的肩膀,拿回手機往回走。
宣浩峰的反應很快,賓士車啟動時,他已揮手,示意部下讓開。
賓士車呼嘯著飛過了哨卡。
車裡的四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向天亮道:“張副主任,該你說了。”
“向天亮,你剛才在電話裡對李書記說,我知道咱們清河市海塘工程一點九億建設資金的去向,這個說法不大準確,應該說我知道其中的八千萬元的去向。”
“你說你知道的。”
張小樓道:“你們應該知道,在市委市政府,大家都說我是高堯市長的狗腿子,我承認,我是高市長的人,跟著他的時間不長,但也為他鞍前馬後的辦了不少事,好事壞事都有,當然,見不得人的事居多,這件事發生在三個月前的五月底,我記得是五月二十九日吧,我剛吃過晚飯,高市長就打電話把我叫到了他的家裡。”
邵三河點上一支菸遞給了張小樓,“老張,你慢慢說,慢慢說。”
“謝謝。”吸了幾口煙,張小樓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高市長有私事要交給我辦,因為每當辦私事時,他總是把我叫到他家裡去的,果然,他先問我市發展銀行有沒有熟人,我說有啊,餘玉河副行長就是我的老同學老朋友,還有一位銀行中層幹部叫陶仁青,是朋友介紹的,他笑了笑又問,認不認識女強人蔣玉瑛行長呢,我說這個女人不好惹,市發展銀行就是她一手籌建起來的,我認識她,可她不認識我。”
“高市長當時就笑了,說我也知道蔣玉瑛這個人,恐怕我要貸點款,她也不一定給面子喲,我說是的,市發展銀行的貸款業務,單筆五十萬以上的都要她親自過目,同時,我聽出了高市長話裡有話,就問他是不是真的要貸款,高市長說,我借錢幹什麼啊,是我一個朋友,在南方特區做外貿生意,因為一項重要的業務,需要一筆短期資金週轉一下。”
“也是我自己造孽啊,我向高市長建議,既然是短期週轉,何不打打財政的主意,高市長攤攤手說,清河市的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剩那麼一點點,是後兩個月發工資的,打死也不能動,我又說市扶貧辦有錢,高市長又是搖頭,說扶貧款好象不多,而且是專款專用,更不好碰的是,扶貧專款是市**直接監管的,不能去惹市**那幫老傢伙。”
“現在想起來,高市長是在拋磚引玉,而這玉正是市海塘工程建設資金,因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