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客人的步幅較窄,平均在五十厘米左右,而且比較均勻,這表明兩點,一,客人的腿相對較短,二,客人當時十分從容,不緊不慢,猶如散步。”
“他是老狼。”周必洋脫口而出。
綜合判斷這行腳印留下的訊息,無不符合老狼的特徵。
“是他。”向天亮點著頭。
姜學明和劉威都為之精神一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揪住狼的尾巴了。
“但是,我們現在的任務是休息。”向天亮又道。
“等到什麼時候?”周必洋問。
“必洋兄,稍安勿躁。”向天亮整個身體都躺在了地上,“狼喜歡在太陽落山以後出來捕食,那麼,我們就投其所好,等到太陽落山以後再陪它玩吧。”
“現在幹什麼?”周必洋又問。
向天亮雙手枕著頭,咧著嘴樂了,“現在?睡覺唄,當然,同志們,睡不著的話,你可以想想心事,升官,發財,美女,在心裡幹壞事,法律是奈何不了你的嘛。”
眾人一陣輕笑。
姜學明問道:“向縣長,你判斷老狼出沒於這一帶,我看過地圖瞭解城關鎮周邊的地形地貌以後,同意你的判斷,但是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斷定老狼會出現在這條幹涸小河裡的?”
周必洋笑著說,“問得好,我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是啊,我本來認為,老狼不敢走這條幹涸小河的。”劉威附和著疑問。
“呵呵,我要賣弄我老師那套逆向思維的理論,你們一定會罵我在故弄玄虛。”
向天亮笑著,又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那張地圖,攤開來放在自己的雙腿上,“我先說這張圖的來歷吧,這是我從縣武裝部長許賢峰那裡撈來的,是軍用地圖,幾年前還是屬於一級機密,我敢說這是全縣獨一份,而且,這只是這片無人區的地圖,比例是一比兩千,非常的實用,許部長那裡還有其他區域地圖,我建議你們去把它們弄過來,複製成警用地圖和實地模型,必將使你們的出警速度和破案效率大大的提高。”
“這是大好事,可是,許部長能借給我們嗎?”周必洋笑問。
向天亮擠著雙眼,“呵呵,他聽我的,所以,這事我幫你們搞定。”
周必洋笑道:“那我們先謝過了。”
向天亮指著地圖說道:“從圖上可以看到,桉樹林的南邊,也就是我們所處的地方,儘管地形並不複雜,但太過廣闊,即使集中全縣的警力,象梳子一樣的梳過去,恐怕也難以找到有人走過的痕跡,而且我們要找的是人,不是物,而人是可以移動,即使找到蛛絲馬跡,恐怕也是馬後之炮。”
頓了頓,向天亮又說道:“我尋找老狼的思路是怎樣的呢?我的老師說過這樣一句話,對理論最不尊重的人是理論家,對理論最尊重的是不懂理論的人,據說,老狼的文化水平很低,但是,他也有理論,自己的理論,他的固有思維和行為方式,就是他自己的理論,象老狼那樣的人,隱姓埋名,亡命江湖,東躲西藏,居無定所,他的表現,往往是一個典型的經驗主義者。”
“那麼好了,我們先把自己變成老狼,想一想自己來到這裡之後,會怎麼選擇進出之路,要知道,在這方面,洪海軍是幫不了老狼的,他們都是罪犯,但所處環境截然不同,洪海軍有著合法的身份,在野外生存方面,老狼可以做洪海軍的師傅,因此,老狼在這片地域選擇哪一條路,完全是他個人的決定。”
“我是老狼,來到這裡之後,先要尋找一條安全的路,所謂安全,歸根結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儘量不要留下腳印,那麼,在這片泥沙各半的地方,哪裡是最不容易留下腳印的地方呢?很顯然,這裡的泥沙,泥土特別的有粘性,又屬於缺雨地區,這樣的泥沙地,人走過之後,不但腳印清晰,而且不易消褪,等於給尋找者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於是我來到這條幹涸的小河,發現這裡的泥沙特別的柔軟,甚至有大片的純沙地出現,因為相對來說,岸上的水偏少,河裡的水偏多,所謂大lang淘沙沙不走,一條河流,流走的是泥漿泥水,留下的才是沙子,隨著河流的不斷乾涸,剩下的泥漿也不斷的沉澱,這就變成了一條可以流動的沙河。”
“所以,老狼來到這裡,必定選擇這條幹涸的小河作為進出通道,因為這裡幾乎是有沙無泥,而且沙細丘軟,人走過之後,經風稍稍一次,就能消除腳印,即使在河岸上下留下腳印,也很難讓人追蹤到底。”
聽完向天亮的分析,周必洋三人是由衷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