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槍裡裝的都是特製的橡皮子彈,二三十米外傷不了人,但在客廳這種特定的空間裡,微衝裡射出的橡皮子彈,也足以傷人斃命,更何況向天亮是有名的神槍手,指哪打哪,輕而易舉。
向天亮的架勢也擺得十足,嘴巴緊緊的閉著,充滿殺氣的目光,在一個一個掃視過去之後,再神氣活現的衝著邵三河擺了擺頭。
邵三河也是全付武裝,荷槍實彈的,他先走到餘中豪面前,歉意的笑笑,毫不客氣的下了餘中豪的槍。
如法炮製,邵三河依次下了黎明和張蒙的佩槍。
三把手槍象玩具似的,在邵三河手裡轉了一會,槍彈分離,手槍放在茶桌上,一字兒排開,子彈則紛紛的落在了地毯上。
向天亮微微一笑,“三河兄,你帶陳副書記和黎政委去地下室,把陳縣長的家屬帶到安全的地方去,陳副書記,黎政委,辛苦你們了,當然,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餘中豪也微笑起來,“向天亮,有這個必要嗎?”
“姓餘的,你給我閉嘴。”向天亮毫不客氣的瞪起了雙眼。
邵三河先拿起茶桌上的一把手槍,還給黎明後,再帶著陳美蘭和黎明,把陳樂天的母親、妻子和保姆三人從地下室接出來,再送到客廳門外。
整個過程,向天亮目不斜視,根本就沒看陳美蘭和黎明一眼。
邵三河關上客廳的門,又走了回來。
向天亮又吩咐起來,“三河兄,你讓餘中豪和張蒙兩位大行家,去書房看一看那一槍。”
“兩位請。”邵三河做了個請的手勢。
五分鐘後,餘中豪和張蒙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餘中豪道:“那一槍不是我們的人打的。”
向天亮哼了一聲。
餘中豪扭頭看了一眼張蒙,“張蒙,你來說。”
張蒙道:“是七點六六毫米的步槍子彈,國內很少使用,警方根本就沒有,那一槍能穿過玻璃而玻璃未碎,還能釘在木質地板上,說明其射擊距離應該在一百米之內,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速度和穿透力,還有,槍彈的飛行軌跡與地面呈四十度左右的夾角,可以判斷出,開槍者的位置,離著彈點的距離大約有八十到一百米,高度在三十五米左右……由此可以推斷,那一槍是從八一大廈頂樓打出來的。”
餘中豪接著說道:“我可以保證,我們沒有配備專門的狙擊手,今晚包圍這裡的警察,沒有配備一把狙擊步槍。”
“保證個屁。”向天亮撇了撇嘴,“餘中豪,張蒙,你們知道這一槍是打誰的嗎?”
“我們等著你告訴我們啊。”餘中豪笑道。
向天亮用槍指了指陳樂天,“這一槍沒打我,也沒打邵局長,是打陳縣長的。”
餘中豪和張蒙均是臉色一變,雙雙轉向了陳樂天。
陳樂天一臉的寒霜,點著頭道:“當時向天亮、邵三河和三個人都在窗前,子彈卻偏偏是射向我的,要不是向天亮推了我一把,我這條命就算交待了。”
“豈有此理,竟有這樣的事。”餘中豪問道,“向天亮,我想命令張蒙立即帶人展開搜查,你看可以吧?”
“行,我不喜歡被人打冷槍,更不喜歡把打冷槍的事嫁禍於我和老邵身上,鍋可以背,但黑鍋我可不想背。”
這正符合向天亮的心意,前有周必洋,後有張蒙,那些躲在暗處打冷槍的人將藏無可藏,這樣一來,將為自己和邵三河的脫困創造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餘中豪揮了揮手,張蒙拿著他的槍走了。
“怎麼樣,能讓我們坐下嗎?”餘中豪笑看著向天亮。
“坐吧。”向天亮冷冷的應道,“還有,收起你那把破槍,娘們的玩藝,我看著討厭。”
餘中豪和張衡、陳樂天、徐宇光等四人,在向天亮對面的長沙發上坐下。
唯獨邵三河沒有坐下。
老實人也有不老實的一面,邵三河胸前那把微衝,有意無意的,始終對著徐宇光。
徐宇光的臉很白,慘白的那種白,因為他心裡清楚,向天亮和邵三河身上的敵意和殺氣,實際上是衝著他一個人的。
“怎麼樣?談談吧。”餘中豪收起自己的槍,又笑著問道。
向天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點上一支菸,徑自吸了起來。
他在計算時間,在權衡形勢。
從暴露行蹤到現在,已經快過去了兩個小時,如果估計得沒錯的話,肖劍南率領的千軍萬馬,還在南河縣通往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