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群先笑道:“我知道你有,今年縣裡沒搞土壤改良,農業部撥下來的三百萬,現在還躺在縣農林局的銀行帳戶上。”
“噢……有這麼一回事,今年的土壤改良正是我叫停的,是有三百萬沒花掉。”
“可以借我用一下吧?”徐群先笑著問。
“公對公,應該沒有問題。”向天亮樂道,“再說你老徐用心良苦,先拿兩斤茶葉堵上我的嘴,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哈哈……咱們禮尚往來嘛。”
“還禮尚往來,我虧大了我。”
徐群先搖著頭笑道:“我還有一樣東西,你一定感興趣。”
“老徐,你少來安慰我,你一個窮光蛋,能有什麼好東西啊?”
徐群先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支鋼筆,遞給了向天亮。
向天亮怔了怔,“老徐,這不是錄音筆嗎?”
“噢,只許你用,不許我玩啊?”徐群先收起笑容說道,“裡面有一段對話,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是嗎,你說說背景吧。”向天亮把玩著錄音筆。
徐群先說,“前天我不是在市裡參加工業會議麼,開完會後已經五點半了,我就住在市裡了,幾個朋友拉我去喝茶,沒想到有兩位老熟人也在這家茶樓裡喝茶,我多了心眼,就用隨身攜帶的錄音筆錄下了一段話。”
向天亮哦了一聲,“你老徐的老熟人,我不一定認識吧。”
徐群先笑了笑,“你不但認識,而且非常認識,因為對話的兩個人,一個是副市長許西平,一個是咱們的副縣長陳瑞青。”
啊了一聲,向天亮急忙摁下了錄音筆的播放鍵,關於副縣長陳瑞青的真實面目,正是他特別關心的事。
陳瑞青:“許市長,你要求的太難了。”
許西平:“瑞青,我沒有要求你馬上做到嘛,不要急,慢慢地來。”
陳瑞青:“我擔心的是有負你的重託。”
許西平:“不會的,瑞青,我相信你。”
陳瑞青:“我是怕被向天亮識破了。”
許西平:“現在被識破了嗎?”
陳瑞青:“現在還沒有。”
許西平:“所以嘛,向天亮也是人,他不是什麼都行的。”
陳瑞青:“我也想過,他要麼是不重視我,要麼是對我還有戒心。”
許西平:“那你有什麼感覺呢?”
陳瑞青:“嗯……不冷不熱,不親不疏。”
許西平:“這就是說,他還在觀察你。”
陳瑞青:“對,向天亮驚人的小心。”
許西平:“那你更要加倍的小心,千萬別露出破綻。”
陳瑞青:“這個我知道,我現在在濱海縣,大方向是跟他保持一致,但表現形式不一樣。”
許西平:“瑞青你做得很對,你只有緊跟著他,才有可能被他信任。”
陳瑞青:“我現在可以確認,向天亮確實有個圈子,但其成員還不多。”
許西平:“瑞青,你能打進去嗎?”
陳瑞青:“我在努力,但需要時間。”
許西平:“不要急,慢慢來,首先還是不要暴露你的真實身份。”
陳瑞青:“許市長,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許西平:“有一件事,既是公事,也是私事,我想讓你幫我留意一下。”
陳瑞青:“許市長您請說。”
許西平:“我和陳美蘭的事,你聽說了嗎?”
陳瑞青:“我聽說了,聽說你和陳書記正在鬧離婚。”
許西平:“是的,現在的局面是,我想離婚,而且是悄悄的離,可陳美蘭不答應。”
陳瑞青:“許市長,非離不可嗎?”
許西平:“非離不可,你也知道的,我上次帶你去過京城,京城那邊催得很急。”
陳瑞青:“那陳美蘭書記為什麼不同意離婚呢?”
許西平:“她明知無法挽回,卻又不肯同意,完全是在故意為難我,故意拖延時間。”
陳瑞青:“那麼,你想讓我做些什麼呢?”
許西平:“你認為陳美蘭有沒有男人?”
陳瑞青:“這個……這個我還真說不好。”
許西平:“比方說,向天亮?”
陳瑞青:“向天亮?不會吧,他們的年齡差得那麼多。”
許西平:“他們是不是走得很近?”
陳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