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憨憨一笑,“怎麼,我的話你也不相信?”
蔡春風忙道:“信,絕對信,你老邵拿我當兄弟待,我能不相信你的話嗎?”
邵三河說,“謝謝,老蔡啊,這涉及到三位正副書記之間的明爭暗鬥,汪鵬不過是個犧牲品而已。”
蔡春風看了邵三河一眼,“哎,假如你說話,向天亮會聽嗎?”
邵三河說,“老蔡,你這個假如可不太好說。”
蔡春風說,“假如,我是說假如。”
邵三河說,“那得看哪方面的話,一般情況下,我和天亮之間不用說話,因為我和他非常默契。”
蔡春風說,“我是說有事的時候。”
邵三河說,“這要看事情的大、中和小。”
蔡春風說,“大事。”
邵三河說,“聽上面的。”
蔡春風說,“上面的?”
邵三河說,“你明知故問,上面當然指的是陳美蘭書記,以及省委的高玉蘭副書記,她們把握大局全域性,大事上決不含糊,向天亮也得聽她們的,就更不用說我了。”
蔡春風說,“中事呢?”
邵三河說,“聽向天亮的。”
蔡春風說,“你聽向天亮的?”
邵三河說,“嗯。”
蔡春風說,“老邵,你就心甘情願?”
邵三河說,“當然,他比我強十倍百倍,再說我能到現在的地位,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得歸功於向天亮,要是沒有他的幫忙,我可能只是一個分局的副局長,頂多象杜貴臨那樣是一個分局的局長。”
蔡春風說,“實在人說實在話啊。”
邵三河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就那麼一點點能耐,你老蔡都知道的。”
蔡春風說,“哪小事呢?”
邵三河說,“都歸我作主,因為向天亮習慣當一個甩手掌櫃,我不管就沒人管了。”
蔡春風說,“你們的關係有點奇妙。”
邵三河說,“沒什麼奇妙,無非是唇齒相依,榮辱與共,不象你和汪鵬,汪鵬走了,與汪鵬在的時候一樣,你並沒有損失什麼。”
蔡春風說,“老邵你說,向天亮怎麼看我?”
邵三河說,“老蔡,你又問了一個難題。”
蔡春風說,“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真的,沒別的意思。”
邵三河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蔡春風說,“你老邵說的話,我都信。”
邵三河說,“我和向天亮從來就談起過你。”
蔡春風說,“無視我?當我是空氣?”
邵三河說,“不是,我們幾乎不議論別人,不僅是你,還包括老方、汪鵬和姜學明等,這也就是說,我們從不把你當外人。”
蔡春風說,“可是,總有一個基本看法吧。”
邵三河說,“向天亮其實很看重你,但他認為你有極深的城府,所以他不說,甚至不表現出來,你是知道的,他特會裝,裝得讓你也看不出他對你是什麼態度。”
蔡春風說,“我也有這個感覺,這傢伙有時候是讓人捉摸不透,就象這次針對汪鵬的突然襲擊,快得讓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邵三河說,“這事我事先不知道,但是我能想像得到,咱們省公安廳的那幾個頭頭,與省委的高玉蘭副書記的關係都不錯,迅速調動一個汪鵬,簡直就是幾句話的事。”
蔡春風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邵,我知道我以後該怎麼做了,也許我在明哲保身的問題上,應該追求得更加的精益求精。”
邵三河聽出了蔡春風話裡的無奈,心裡笑了。
憨,但不傻,邵三河的精明,蔡春風也不能全部領會,也許只有向天亮才懂,這也是向天亮和邵三河關係如此之鐵的原因之一。
權力這東西可以沒有,但一旦有了權力,誰也不願意放棄,向天亮是,蔡春風是,邵三河更是。
讓政委兼常務副局長蔡春風主持市公安局日常工作,就是身為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邵三河的精明之處,是表面的客氣,是“以退為進”。
有權力才有權威,而權威需要實力,實力分三個方面,靠山,能力,勢力。
勢力的最重要元素是人,沒人為你跑腿賣命,就是沒有勢力。
蔡春風在市公安系統內的勢力不小,南河區分局和北碚區分局,一大半是他的人,就是在市公安局內,中層幹部他至少也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