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窗戶前,陳南同樣坐在固定望遠鏡前,“天亮,你老叔睡著了,謝娜去了裡間,和往常差不多,外間坐著的是笑臉貓和西北狼,笑臉貓在看書,西北狼在閉目養神,兩個人都喝茶,上等的龍井茶。”
“真他x的淡定從容啊。”向天亮感嘆道。
蔣玉瑛、胡文秀、陳北和時小雨都坐在會議桌前,盯著那幾十臺顯示器。
胡文秀道:“他們不怕咱們抓,當然是淡定從容了。”
時小雨道:“依我看,不如先把他們都抓起來,怎麼處置不是由咱們說了算嗎,咱們也用不著這麼辛苦,多省事呀。”
“婦人之見。”向天亮道,“現在我的老叔已不是我的老叔,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熟也好生也罷,擱在誰的手裡都是誰甩不開的大麻煩。”
陳北問道:“那也是人家死賴著不走呢,咱們也跟著耗下去嗎?”
“絕不可能。”向天亮道,“三天之內沒有動靜,我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唸。”
時小雨笑道:“向天亮,亮天向,倒過來唸也蠻好聽的麼。”
胡文秀問道:“天亮,你憑什麼肯定三天之內必有動靜?”
“直覺,一個優秀警察的直覺。”向天亮道。
蔣玉瑛笑道:“不對,應該是一個優秀假警察的直覺。”
“不管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只要能破案的就是好警察。”向天亮笑道。
這時,外面傳來了輪船的汽笛聲。
向天亮急忙將眼睛湊到了固定望遠鏡邊。
一艘滿載沙子的貨船,由東向西,沿著小南河緩緩而行。
向天亮道:“陳南,晚上過往的船多嗎?”
陳南道:“晚上不如白天的多,下半夜不如上半夜的多。”
向天亮道:“晚上都是些什麼船啊?”
陳南道:“晚上走的當然是貨船,由東向西,大多是沙船磚船或裝載海產品的船,其中裝載海產品的一般都是海河兩用船,噸位不超過兩百,裝載沙子或黃磚的都是內河用船,噸位大小不一,大的兩百噸以上,小的五十噸以下,由西向東,絕大多數是來自南河區北碚區的運煤船,它們的目的地是濱海港也就是原來的河口港。”
向天亮道:“所有過往的船都有記錄嗎?”
陳南道:“我們都記下來了,但它們屬於哪個單位或哪個個體,你得去問市交通局船運氣和市工商局登記處。”
向天亮道:“明天,你明天以我的名義給市交通局船運氣和市工商局登記處打電話,讓他們把相關的資料傳真過來。”
蔣玉瑛道:“天亮,我們是幫你看人的,而不是看河的,你不會認為你老叔真的是要沿著小南河出逃吧?”
向天亮道:“說說你的理由,為什麼不能呢?”
蔣玉瑛道:“理由很多,比方說乘船速度太慢,這一點你昨晚就提過了。”
向天亮道:“又比方說呢?”
蔣玉瑛道:“又比方說,濱海大廈離小南河的河岸足足有一百二十米之距,一片開闊地,一目瞭然呀。”
向天亮道:“這倒也是,還有嗎?”
蔣玉瑛道:“還有,你的老同學兼嬸嬸謝娜,昨天曾有意無意地幾次朝咱們這邊看,我們分析認為,他們已經發現了咱們在南河大廈的存在,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他們敢在咱們的眼皮底下出逃嗎?”
向天亮道:“有道理,但也不能太過麻痺大意,小心無大錯嘛。”
胡文秀道:“天亮,有一個情況我感到很奇怪,或者說很反常。”
向天亮道:“什麼情況?”
胡文秀道:“你看呀,你老叔的臥室和辦公室的落地窗窗簾一直沒有拉上,可從這兩天的觀察記錄來看,他們卻很少或幾乎不朝窗外看,有記錄的,也就是玉瑛姐剛才提到過的,只有謝娜昨天曾有意無意地幾次朝咱們這邊看了看,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向天亮道:“有意即無意,無意即有意,聽起來這是有點問題。”
胡文秀道:“我不懂,你分析分析。”
向天亮道:“我對敵人不瞭解,分析也是胡亂分析。”
胡文秀道:“敵人是你老叔,你還不夠了解呀?”
向天亮道:“錯,現在的敵人,表面上看是我的老叔,其實是那二文三武,也就是你們說的五虎上將,戴眼鏡卻帶槍的眼鏡蛇,左手腕上藏著暗器的笑臉貓,瘦高個子的西北狼,胖子北極熊,國字臉華南虎,他們才是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