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河濱公園裡人不少。
杜貴臨獨自駕車,向天亮和周必洋同車,兵分兩路,來到那家茶樓附近後,向天亮的車停得不遠不近,適合監視而不適合動手,茶樓與河濱公園只隔著一條人行道,遊人挺多,不是逮人的好時機好地方。
周必洋將望遠鏡遞給駕駛座上的向天亮,“戴著墨鏡,大包頭,翹著二郎腿,坐在廊角的藤椅上,面對公園的那個傢伙,就是濱海市五星冷凍公司老闆劉曲龍。”
向天亮就著望遠鏡,一動不動,對著一百米外的茶樓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樣?”周必洋問道。
“什麼怎麼樣?”向天亮反問。
“人怎麼樣?”周必洋微笑。
“不怎麼樣,典型暴發戶形象。”向天亮笑著說,“你去各個賓館的一樓大廳去看看,這等模樣的暴發戶多得是。”
“說著了,但劉曲龍還是有點特別。”周必洋道,“當過兵,扛過槍,混過江湖沾過黑,與那些商海里出來的暴發戶還是不大一樣的。”
向天亮將望遠鏡遞還給周必洋,“呵呵,一身名牌,人模狗樣,不知道他現在打牌賭錢的時候,是不是還在袖子裡藏著四張老K。”
周必洋笑道:“你把他抓起來,親自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老周,你的人在哪兒?”向天亮問道。
“三點鐘方向,公園長椅上看報紙的那個人。”周必洋道。
“肖劍南呢?”向天亮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在附近。”周必洋苦笑道,“大家都有自個的辦案風格,他也算是我上司,我總不能對他規定跟蹤規則吧,更何況他在這方面的能力確實在我之上,他的跟蹤術確實高超,我相信他和他的一個助手就在附近。”
頓了頓,向天亮又拿過望遠鏡看起來,“老周,他好象知道自己被跟蹤了,雖然他坐著一動不動,貌似淡寧從容,但他的眼睛在轉動,在觀察周邊的情況。”
“這沒辦法。”周必洋道,“劉曲龍是個老江湖了,刀尖上走過來的人,一絲絲風吹草動都會被他察覺,咱們跟了他也有十來天了,他要是還沒有發覺,那他也太棒槌了。”
向天亮又放下了望遠鏡,“你說,他真是那個老K嗎?”
周必洋楞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劉曲龍真是那個老K嗎?”向天亮重複了一遍。
周必洋說,“你什麼意思?”
向天亮說,“你不會聽不懂人話吧。”
周必洋說,“你說呢?”
向天亮說,“是我問你。”
周必洋說,“是,劉曲龍真是那個老K。”
向天亮說,“為什麼?”
周必洋說,“肖劍南說的,我相信肖劍南說的。”
向天亮說,“我是在問你。”
周必洋說,“根據肖劍南所述,我研究分析了劉曲龍的經歷,我的判斷與肖劍南一致。”
向天亮說,“還有呢?”
周必洋說,“肖劍南介紹了他與劉曲龍的關係後,我專門打了一個電話給劉其明副局長,採用反向偵查法對劉曲龍進行了調查。”
向天亮說,“反向偵查法?”
周必洋說,“就是先設一個結論,劉曲龍不是那個老K,並以此結論為基礎展開調查。”
向天亮說,“好辦法,那麼結果呢?”
周必洋說,“結果是,劉曲龍不是那個老K這個結論不成立,所以,劉曲龍是那個老K。”
向天亮說,“這麼說,肖劍南並沒有對咱們撒謊。”
周必洋說,“怎麼,你認為肖劍南對咱們撒謊了?”
向天亮說,“曾經有點懷疑。”
周必洋說,“是你的懷疑一切的原則在作怪吧。”
向天亮說,“你沒撒過謊嗎?”
周必洋說,“這個麼……要看是什麼情況了。”
向天亮說,“反正我撒過謊,我看我的鄰居不順眼,有一天我把他騙到山上,凍了整整一夜。”
周必洋說,“那我也撒過謊,我小時候貪吃,偷過鄰居家的一隻雞,第二天還煞有介事的幫人家找雞。”
向天亮說,“那年我才九歲,我鄰居三十九歲。”
周必洋說,“你比我厲害,我偷雞那年,我都已經十五歲了。”
向天亮說,“所以,好人也會撒謊的,比如你我。”
周必洋說,“咱倆,咱倆是好人